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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淺的青春散文

散文1.6W

有些愛是浮麼,有些愛如烙印。

擱淺的青春散文

在歲月的飄零和滄桑裏,爺爺奶奶抵不住冥光的誘惑相繼去世,媽媽用艱辛裏堅強的酸淚在三年裏,相繼送他們,去了幸福的天國聚會。家裏一下子冷清了許多,見不着忙碌的媽媽,我更是無忌的童趣,本就上樹摘桃、下河摸魚的半男孩更成家裏唯一純男。

媽媽也常常怨命的說 :“你這樣,長大怎麼嫁的出去。”我一直笑着回答:“我陪媽媽,不嫁!"這時侯媽媽搖搖頭髮出嘆息。

在十五歲那年分田到戶,日子比從前好過,媽媽卻更加艱辛,農忙播扦,半夜放水,成熟收割,得她一人完成,我除了上學外幫不了多少。

在姨娘磨破嘴皮,軟磨硬泡的勸說下媽媽終於同意續絃。那男人是姨娘的同學,實在厚道,高大堅實,純樸的莊稼人。姨娘也是衝這一點撮合媽媽的,他有個比我大一歲的兒子叫晶兒,長的園潤,一看便知道,那是揹着日頭出生,苦命的孩子。

放在現在,人是絕不能選帶男孩的主,因爲媳婦,房子買不起。

家裏有了陌人,我男人氣的張楊漸漸收斂,又恢復了半個女兒身,因爲童年吸食了那麼多鮮活的靈氣,和後爸、晶哥的關係,也不是傳說中'後媽'的難易相處。

也因爲吸食那些,自然鮮活靈氣,我在有後爸的第二年,考上了省裏的一所函授大學.它是我當時的成績唯一能讀到的農校。這不是實際水平,也非最理想選擇,是早戀的頹廢墜生,只能接受。

全家在電光石火的喜悅裏無辨識的送我去,半讀半走的讀了四年,在來去之間,也花光了家裏一半積蓄。

因爲對家,還有幾棵果樹的思念,我選擇農學專業,畢業後不包分配。在無辨識愣懂的莽撞下,遊離於家和體制之間。不間斷的被騁用,又不間斷的換單位,一直作着頂替的角色。 今年這單位人員外調,明年那裏缺人手,經過一系列考試、面試,在淘汰下幾十個埋汰的幸運裏,去暫補那個位置。在那“幹活看天、看地,工作靠爹、靠媽”的年代,只能認命。

後來是表叔的一個同學作了縣長,我纔有機會藉着面子,正式考到體制內,可好景不常,剛放下的那顆懸着的心,又被現實的殘忍捻了起來,揉的粉碎。

試用期還有兩個月,那位縣長“叔父”在車禍中不幸喪命,我的正式前途隨之被別人頂替,被主管領導重新烙印上“鄰時”人員二字,留在體制內,由於能寫會算,擔任着重要的崗位-----基層“文書”。

這個鍍着金邊的稱號,鼓勵我在九十年代初期還領着每月五十元的工資,幹着正兒八經鄉文書的活,捏着一萬多人的生死大印,起草鄉長的年終報告,各種會議前的準備,會中的記錄,會後領導安排事務的督催落實,早上七點開大門,晚上十點關大門,還時不時披着寒衣給不守規矩的人半夜開個後門,人手不濟的時侯親自給村上送個通知,單位人員的`伙食調劑收支,等等一切如奶奶的針線嘛籃一樣雜亂又全能的工作。

奉上天的恩賜在十幾人的鄉鎮,冠以各種指揮部副總指揮的頭銜。熠熠生輝,恍惚其中,樂在消受。這些權力義務,在後來撒區並鄉後事無具細的縮減、分開了,一人一事,各司其職。

這樣滿頭輝映金光裏,耽淺着前途,也耽淺着感情,更擱淺着青春。

每次回家,我從爸媽相處甚好裏得到安慰,也在他們的督催裏日漸不安。我兒時的夥伴都相繼結婚,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的有了輝煌一個縣城的事業,就連晶哥也成家,孩子快上小學了。我卻在收入微薄裏忙碌,在感情飢渴裏渺茫,無頭無緒,暈耗終日,高不成、低不就的在舊觀念裏空懸,走不出內心的幽漫醉漪。在獨自承受孤獨的時候,欲將擰斷柔腸,進拽這年少的苦債。

人生如戲,總是在最美的時侯落下帷幕。

那段剛剛萌生卻有被大石壓頂,風雨中飄搖,無疾而終的初戀,從此掐斷,無有任何聯繫,劃上載着問號的歎號,不想再去揭碰,拽扯。他那緊鎖眉頭的靈氣,成了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陰影。

隨着年齡漸長,家裏的催促,鄰人的叱鈄目光,長舌在背後的指指戳戳,都成了生活的桎梏。“女大當婚,男大當立”,不得不面對現實,並接受生活擺佈。相親,相親,再相親,不如意,不如意,還是不如意。那些經歷,尤似,一次次開啟相機,只留下底片,卻沒有現實裏的畫面,只把漠糊的黑片留在照相倌,做爲概念留存,任別人或剪燒,或描繪、添枝加葉的掛進廚窗任風雨評說。

當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漢河邊,看河水的咆哮、奔涌,讓思想在不羈絆裏翛翛。內心壓抑不住的幻想,能有一次解逅,或者一場不明不白的浩劫,不管是誰,只要能放鬆,能愉悅……世界那麼大,先過好當下,好好放縱一會!

有時也看河水平靜的潺潺東流,撿起河灘沖洗乾淨的石子,遠遠的投過去激起浪花四射,算是憤懣的發泄。難道真是,青春不給他,留着喂狗吃?然後坐在大石上,聽林間鳥鳴,樹葉低唱,舒緩下來,一層層刨析自已,從已不很光滑的外皮,一直到滲血的內心深處,做一次大的檢索,改過自新,自我安慰治療傷痛!然後重劃扛扞,重設底線,重又矜持的面對生活。

在現實中那些幻想,卻如拿着雞卵與石頭相撞,粉碎後還濺一身黃湯的髒污。不甘,不甘於媽媽的艱辛,更不甘於自己內心被現實擊碎。

“ 一定要找個端鐵飯碗的主”,這是所有親人給畫的底線,也是當時的潮流,也成了內心烙印苛素,這樣才能對的起這些年的苦守。真真滿足這個條件的,有不對眼,對眼的基於自己懸空浮世,望而卻步。

人是勢利的物種,在那個時代連感情也勢利的用“鐵”來鑄就。

終於,幸福來時如洪水,感情來時如掹獸!那個他浮出水面。

標籤:青春 散文 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