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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峯記遊記散文

散文3.22W

早在參加“赤步”連穿三十四峯時,我就對這類高強度線路羨慕不已;後來和海城的西門吹雪做了挑戰“千山二十七峯”的約定,也對我們本溪市缺少這樣高強度線路而感覺到遺憾。在後來的出隊活動中,在和老隊友們探討時,才知道,我們本溪市並非缺少這樣的高強度線路,只是宣傳的力度不足而已。那時,穿“八峯”就成爲我的一塊心病。在遼寧的旅者中,本溪隊友的強悍一直得到其他市旅友的推崇,做爲本溪強旅中的一員,沒有穿過八峯,說出都會遭人恥笑。當隊友們相約十二月二十二日穿八峯後,便欣然應約……

八峯記遊記散文

穿八峯的“八峯”並非指的是八座山峯,而是指以老母嶺、恆山、大峪頂等八座高大山峯爲主體,連接幾十座小峯組合而成的高強度穿越山脊路線。據我從隊友那裏瞭解,“穿八峯”強度要比“赤步”連穿小一些,但要比“千山二十七峯”強度大一些;難度要比“千山二十七峯”小一些,卻比“赤步”連穿的難度大一些。

爲了能夠爲“穿八峯”積累足夠的體能,十二月二十一日,我將每日的萬米長跑縮短爲六千米。不想,當晚單位加班一直工作到晚九點多,等到回家收拾妥當上牀睡覺時,早已是十二月二十二日凌晨。

十二月二十二日凌晨五時三十分,我在一陣眩暈中起牀。考慮到今天的登山強度很大,便強迫自己喝了一碗粥,然後開始做出隊準備。

因爲是高寒的山地運動,保暖的要求極高;我在往日的冬服內又多加了一層厚內衣褲。根據上一次滴水湖出隊的經驗,衝鋒衣內的汗水會打溼衣內所有的衣服,非常難受,所以我選擇了一套棉線軍品春秋季出隊服,爲了達到保暖的需要,我又在衣內加了一件同款式的攝影馬夾。鞋子選用剛剛買來的高腰登山靴,並攜帶着我從未穿用過的雪套。手套選用的也是剛剛買來的冬用戶外手套,帽子仍然選擇那頂只露雙眼和呼吸口的套帽,並且配上了雪地護目鏡。

十二月二十二日六時三十分,我走出家門,乘坐出租車趕到距離我家最近的二十五路公交車站。僅僅八九分鐘的時間,我就已經暈車了。到了公交車站,扔下錢,便連滾帶爬的下了出租車,借用寒冷的晨風,舒緩身體的不適。

二十五路公交車的車次很少,近十分鐘,沒見到一輛車。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名大約和我走相同路線的不相識隊友招來出租車,趕往集結地。我有心一同搭個A車,這樣雙方可以省一半的錢,不過考慮到我暈車的狀況,便膽怯了。

六時五十三分,終於盼來了一輛二十五路公交車。一上車便聽到後面有隊友在招呼,內心頓時平緩了些。考慮到暈車狀況比較嚴重,我沒敢在車後停留,選擇到車前站立。

七時,路漫期遠打來電話,問我的位置。

七時四分,我在集結地和隊友們匯合。

七時十分,在招呼了隊友和做了出發準備之後,我們開始沿公路前行。

二十五路公交車站的終點櫻桃小區位於居民較爲集中的區域。我們一行近三十人分成兩支隊伍。一支是由體能稍差的隊友組成,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儘量走得更多和更遠。另一支是由我們體能較好的隊友組成,在安全走完全程的目標前提下,儘量縮短完成的時間。

由於以往出隊活動中,我的體能儲備一直很好,快樂把其中一部對講機掛到了我的身上。對講機以前帶過,並沒有不適。只是裝對講機的腰帶束縛腰身,感覺很不順暢。

由於狀態奇差,我急於讓汗水來改變不佳狀況,便緊緊跟隨走在前面的水哥。

很快,着裝的失誤就徹底顯現出來。由於過於擔心嚴寒的影響,整個身上穿着薄厚兩套內衣,一件瘦身毛衣,一件攝影馬甲,一件厚實的軍品出隊服,外面繫着裝對講機的腰帶,下面薄厚兩件襯褲,一件棉褲,一件出隊外褲,最內層襯褲裏面的膝蓋上還緊緊箍着兩個護膝。其實這樣並未達到保暖的目的,反而影響了血夜循環。由於血液流通不暢,嚴重影響了運動,我的消耗要遠遠超過其他隊友。

剛剛進入山區不久,我便開始大汗淋漓了。其實這些汗水也並非全都是劇烈運動產生的,有相當多的汗水是由於身體不適而產生的虛汗。

很快,山區的斑駁印記全都消失,取代的是銀色世界。又行不久,我們便遭遇了第一個陡坡。

由於體能消耗過大,我無奈選擇跟隨的方式,畢竟這只是開始,後面的路還很長。

隨着高度的增加,氣溫變得更低了,嚴寒的考驗最先光臨在我的身上。體能大量消耗雖然產生了不少熱量,同樣也產生了大量的汗水。大量出汗雖然極大緩解了我的不適;但嚴寒的氣候很快就把汗水浸透的內衣變得冰冷,而且外面的衣服開始在嚴寒的氣溫下,凍得僵硬;僵硬的衣服嚴重影響了運動。這種束縛和影響又極大消耗體能,消耗了體能又產生了更多的熱量和更多的汗水,汗水再次浸透衣物,在嚴寒的作用下,衣物再次冰冷或結冰。如此這般的惡性循環,對我的影響極爲嚴重。

很快,我的護目鏡便不能再用了。由於出汗產生的水汽凝結在寒冷的護目鏡片上,變成了美麗的霜花,從而極大的影響了我的視線。無奈之下,我把護目鏡從眼睛上拿掉,停放在額頭。

在山脊穿行間,茂密的灌木阻擋在我們的道路上。這樣的狀況在以前的“赤步”連穿中從未遇到,我們需要克服這些灌木的阻擋與束縛,還要戰勝厚厚的積雪。體能消耗的速度要遠高於“赤步”連穿。

茂密的灌木對我們的傷害很大。稍一疏忽,水哥的臉上便給灌木枝劃出了一道血痕;其他隊友也多有劃傷和給灌木打擊頭臉的現象。我同樣無法倖免,在穿出一個灌木叢時,一條忽然彈起的灌木枝襲了過來,我避之不及,眼睛給掃到,立時眼前一陣模糊。眼睛疼痛的感覺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纔在我不斷搓揉下,慢慢恢復。

這種傷害引起了我的極大警惕,便刻意和前面隊友拉開了距離。其他隊友的經驗都很豐富,也不再相互緊緊跟隨。

由於處於高速的運動中,產生的熱量干擾了大部分隊友的判斷,總感覺今天的天氣不錯,並沒有覺察到嚴寒的威脅。在個把小時之後,大家才發現,差不多每個人的頭臉都結出了霜花。這時,大家才醒悟,原來今天的天氣是非常惡劣的。當我們在精疲力竭之後,嚴寒的氣候會成爲致命的殺手。對於我們這些身體強悍的,能夠完成全程的人來說,嚴寒構不成威脅;而對另一隊跟在我們後面體能較弱的隊友來說,則是非常危險的。我們和後面隊友聯繫了一下,發現我們之間已經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們開始迎接第一個峻險之處——克服大峪頂。

大峪頂是我們第一個目標,在到達大峪頂的途中,山脊地勢極險,要攀爬好幾個陡坡和低崖,兩側又大部分是八十度以上的高坡或斷崖。稍一不慎,很容易滾下山脊。

我由於跟在隊伍的中游,前面一位隊友體能儲備不足,阻擋了我和後面的隊友,和最前面開路的五名隊友拉開了較大距離。在最開始的山脊穿行中,我並不敢超過這名隊友,在險峻的地勢中,必須要穩健。在一個平緩之處,我超過了這名隊友,並開始追趕最前面越走越遠的水哥等人。

在我的帶動下,後面的隊友開始加快速度,去追趕最前面的隊友。

嚴格來說,這個追趕過程極爲艱難。前面隊友的速度原本非常快,和我們拉開的距離又很遠。我的狀態處於低谷,還需要克服雪地束縛。

大約追趕了接近二十分鐘,我纔跟上最前面的隊伍。因爲消耗太大,追上先導隊之後,我也只能保持勉強跟隨的速度,不太可能走到前面開路了。

兩個半小時之後,我們到達大峪頂,並開始做第一次休整。

在和後面隊友的聯絡中,知道他們剛剛走過我們所走路程的一半。

我因爲第一次“穿”八峯,大峪頂根本未曾來過,便約了兩名隊友,爬到大峪頂的頂峯照相留念。等我們從大峪頂上爬下來,才發現休整的隊友已經開始出發。爲了避免如最開始那樣和先導隊拉來過大距離,我便加快速度追趕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先導隊。

這時還能夠跟上來的隊友都是能夠按計劃完全走完全程的隊友,後面的隊友則很難走完全程了。

後面的路依然在厚厚的雪地和茂密的灌木間穿行,並不時穿越和攀爬地勢險要的山脊。由於嚴寒,大家的視線大受影響,不時有隊友把頭撞到樹幹上,或者滑倒在雪坡上。我也數次在倒臥的樹幹上碰頭,好在我的反應速度還算靈敏,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不過考慮到頭上的護目鏡會受損,便將護目鏡收到揹包中。

在攀爬一個較陡的雪坡時,走在前面“吃虧是福”,忽然滑倒。我連忙伸手去拉,卻不想,新買的手套並不靈光,救之不及。幸好這裏不是陡坡和斷崖,不然就有危險了。

反思之下,對這款手套深惡痛絕,保暖程度尚可,靈活度卻不夠;而且並非如介紹中的那樣結實耐用,僅僅第一次使用,手指處便已經開線了。由此可見,店裏買的東西未必有地攤貨好用。這款手套或許並不適合登山,用作公路徒步更恰當。

有了前面的插曲,我們更加小心了;特別是那種地勢並不特別險峻的地方,更要加百倍的小心。

在整個行程中,對我們考驗最大的還是我們本溪特有的那種陡坡,極度消耗體能。有時能否戰勝一個較長的陡坡,全憑一口氣撐着,大部分隊友無法堅持走完全程並非難度有多大,也不是強度有我大,全在於能否憑藉頑強的意志克服這種沒完沒了的陡坡,有時稍微一鬆懈,就會失去信心,從而無法完成下面的路段或者會讓全程變得極其緩慢和漫長。

四個半小時之後,我從水哥那裏得知,我們已經完成全程的一半,下面是坡度相對較緩的恆山。

由於在克服下坡路段時,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隊友全是連滾帶爬的,或者乾脆從雪坡上滑下;差不多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斑駁的冰雪。我是所有人中最嚴重的。這不是說我比別人滑倒的次數更多,主要原因還是着裝的問題。我的軍品出隊服始終處於熱汗和嚴寒的對峙之中,更容易沾附冰雪。我因此比以往更早達到極限,現在能夠堅持走在前面,完全是憑藉體能儲備的優勢。

按照水哥的說法,恆山的坡度相對較緩。然而事實上,因爲體能消耗過度,即使平日裏感覺平緩的雪坡,也給我們帶來了沉重的負擔,整支隊伍中,還有多餘體力的就剩下“飛”一個人了。

在恆山的半山腰,以水哥爲首的先導隊終於無法忍受了,開始做短時的休整,以恢復體能。

我狀態不佳,體能耗盡,同樣無法保持以往繼續前行的熱情,隨同大家一起休整。

因爲全程過半,我的'顧慮少了一些,開始補充飲水。這也是我以往出隊活動中,消耗水量最大的一次,零點七五升的水壺差不多空了一多半。我剋制了繼續飲水的願望,因爲午飯需要大量的飲水,現在消耗過多,一會兒午餐時就要麻煩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隊友,路漫期遠、飛、緣由願來等人都在。北斗七星和青妹卓瑪卻落在了後面,尋不到蹤跡了。整個隊伍中,差不多有一半人丟在了後面很遠處。

短暫休整很有效果,差不多每個隊友都恢復了狀態。我們繼續前行……

不久,我接到第二支隊伍領隊天佑的呼喚,忙詢問,方知他們在大峪頂迷失了方向,錯把我和兩名隊友因爲照相而攀爬的大峪頂頂峯當成了主方向。聯絡與解釋間,一擡頭,先導隊又走出好遠。這時也真的體會到老隊友所說的,溜號會落後的說法。

爲後面隊友指明瞭方向後,我又開始追趕前面的先導隊。幸好先導隊走的並不太遠,不然又將是漫長的煎熬。

這時我已經徹底推翻了原本的用七個半小時衝擊全程的念頭。在這樣的嚴寒天氣下和如此惡劣的旅途條件下,我的體能不佳,狀態也極差;想用七個半小時衝擊全程無疑於癡人說夢。現在最聰明的選擇便是小心調整狀態和合理分配體力,爲走完全程打下鋪墊。當然,對於我來說,這一次已經不可能走完全程了。因爲十六時有一個錄像任務,我必須在十五時五十分到達現場。這意味着我必須於十五時前返家換衣服,並趕奔學校去取錄像設備。這意味着我必須在十三時三十分開始下山。按時間計算,我最多在走到全程三分之二多的老母嶺時下山,乘坐公交車返家。

在遺憾中,我也只能堅持走最遠的距離了。

因爲無法走完全程,我反而不再着急,不緊不慢的走在先導隊之中。十二時左右,我比以往更早的進入了飢餓期。同時,身體機能下降,出現了血糖變低的徵兆。

我吃了一驚,血糖低的徵兆在以往的出隊活動中從未出現過,哪怕最煎熬的崗山之行也沒出現過。看來昨天的緊張工作、缺少睡眠、暈車和着裝錯誤對我的傷害很大。

我很想解下揹包,拿一塊巧克力應急。不過考慮到時近正午,一會便會到午飯休整時間。同時考慮停留會落後,追趕會加重低血糖的徵兆。便深吸了一口氣,堅持不受心慌的影響,繼續隨先導隊前進。

十二時二十分左右,應一些急於休整午餐的隊友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在接近老母嶺的一個山口背風處停留,開始休整和午餐。

我了儲存體力,我在後半程基本上是一言不發。在得到休整的指令後,便坐在雪地中,悶頭吃飯,補充飲水,力求用最快的速度解除自己的不適。

因爲是強度線路,隊友們都有所準備,全都選擇雪地裏適宜的食品。但也有個別隊友帶着方便麪,自己卻又沒準備熱水,向有熱水的隊友求助。

對此,我沒有迴應。雖然我的水完全可以供給他沖泡方便麪,但我的午餐會受到很大影響,更主要的是,會耗盡我的全部飲水,爲後面的路造成巨大的負擔。在無法自保的情況下,去幫助別人,很不理智。同時,也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其他隊友抱着和我相同的心思,提供其他的食物幫助完全可以,用寶貴的飲水供對方揮霍,沒人會同意。

午餐時間我們休整了二十分鐘。由於天氣嚴寒,五分鐘之內,我們劇烈運動產生的熱量便消耗殆盡,後面十五分鐘完全靠一口氣撐過來的。

休整過後,繼續後面的路程前,我便提出將在老母嶺與大家分手下山,去完成自己的錄像任務。另一位叫慾望的隊友因爲選擇錯誤的鞋子,整個雙腳已經給冰雪浸透,無法繼續堅持,提出將和我一同在老母嶺下山。

我們的退出讓大家感覺到惋惜,不過我們已經用實力證明自己,如果不是出現特殊狀況,完全可以和大家堅持下去,走完全程。

這時那名缺水的隊友再次提出把我的飲水留給他。我拒絕了。

在和大隊分開後,我們只有兩個人,如果遇到意外,應對能力和反應能力將大大減弱,遭遇的危險也會增加。把自己僅的補給送給別人是非常不合理的。

那名隊友顯然並不甘心,低場抱怨,認爲在下山的情況下,飲水是應當上繳的。爲此我非常惱火。因爲這名隊友犯了大忌,犯是旅行活動的大忌。

在出隊活動中,我會經常性的幫助需要幫助的隊友,個別的時候也會需要隊友的幫助。但是,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隊友都沒有權力去計劃或者算計其他隊友揹包裏的補給。某些情況下,和這樣的隊友出隊是非常危險的,因爲在最危急的時刻,最需要防備的便是這樣的隊友;而這樣的隊友,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每一名隊友在出隊活動中,都要做好必要的準備工作。可以忽略或忘記,也可以和隊友相約,合作攜帶補給品;但決不能做“判斷隊友可能帶什麼東西,而自己不必帶”的事情。這就是犯忌。

在跟隨隊友共同走到老母嶺後,看到了隨後趕來的北斗七星和青妹卓瑪。我和慾望便徹底的放心了,也可以安心的與大家告別。

辭別了大家後,我和慾望按照水哥和路漫期遠給出的方向尋找路徑。結果眼前全是一望無跡的雪地,深的齊腰,淺的也要沒膝。原本我和慾望還期望找到以前隊友走過的路,卻深深陷在雪海里,艱難得很。不得以之下,我們兩人便不再循着大家給出的路徑。完全根據自己的判斷,按照大致的方向開路前進。雪地上既然沒有路,我們便不再找路,因爲我們走過的地方就是路。

艱難的克服了深及大腿的雪坡之後,我和慾望到達了老母嶺的頂峯,並沿着依稀的路徑,在沒膝的雪地上,向坡下跋涉。很快我們就看到了另一支攀登老母嶺的戶外羣隊伍。我和慾望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很快,我們找到了下山的路徑。這條路是我以前走過的,只是慾望走的次數更多,便由他在前,我在後,慢慢的向山下走。

這條人跡踩踏過的山路崎嶇難行,對膝部的傷害也極大。我們兩人不時的滑倒,最後乾脆坐在陡坡上,向坡下滑行。這種滑行其實極宜受傷,特別是尾骨與腰部。好再我們二人都不是弱者,知道用雙手撐地避開危險的方法。走走停停間,耗時半個多小時,終於下了老母嶺。並按照往日常走的便道開始向公交車站徒步。

這時我們兩人都很艱難,他的雙腳已經無法忍受。我的堅硬“外殼”不僅束縛身體,還配合裏面冰冷汗水不斷侵襲身體,在寒風下,我因爲冷透心骨而連連打着冷戰。

二十分鐘後,我們來到公交車站;又過了二十分鐘,我們乘上了十七路公交車返程。

公交車上,我摘下了雪套,雙腳和鞋子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到傷害。閉目感覺了一下,發現溼冷已經徹底的侵入了身體內部,毛衣、棉褲、內衣褲全是溼透的(一半汗水,一半雪水),甚至箍在膝蓋上的護膝都是溼冷的。

反思之下,雖然我是因爲有事未完成全程,但準備中的諸多失誤仍然值得自己警惕。希望在下一次“穿八峯”中,能夠真正走完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