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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夢依舊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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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夢依舊散文隨筆

我喜歡冬天,冬天很好,可以穿得厚厚的衣服,這樣我會比較有安全感。我對L說,其實男人也需要有安全感,不是你們女人才需要。說完後就直勾勾看他的眼睛,等着他對我翻白眼。可是這次他沒有了那標誌性的動作,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臉的憂慮和不安。我看出了他有話要說,我說:“有事你就說吧,別像個怨婦整天皺着個眉頭學西施。”我故意刺激他,看他的反應推測出他肚子裏裝的是什麼料。可是他沒有要改變臉的的意思,欲言又止。我說:“你別跟我賣關子,有什麼屁你快點放。”我討厭他婆婆媽媽的樣子,太懦弱的性格讓我覺得他就像一坨糊不上牆的爛泥。我不理會他,從褲兜裏掏出一隻煙點上,自顧自地細細品味,時不時吐幾個菸圈。“其實我只想告訴你我和她在一起了,所以以後你就自己去吃飯,自己去散步,自己去打球。”L用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我想他是憋足了氣才說出來的吧。我的心裏先是一驚,隨後很快地我堆起臉上的肉笑得特別邪氣,我丟掉手中的煙,一把抓過他的脖子直搖晃。“我說你小子行啊,你沒騙我吧你?什麼時候給你撿了個這麼打的便宜啊?”也許是他看到我開心的樣子,又或許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便宜他確實佔得夠大夠他樂。他傻傻地笑,然後向我坦白了一切。

回首夢依舊散文隨筆

我堅持拉L請我吃晚飯,作爲對他的祝賀以及當作我和L是分家飯。我們跑到食堂一人點了一大盆子菜,大吃特吃。突然我萌生喝酒的衝動,L說:“學校的食堂怎麼會有酒,只有汽水。”我說:“汽水也行啊,以汽代酒嘛!”於是我一下子要了10瓶汽水,然後用L的飯卡樂呵呵地看食堂的大媽用哭似的笑容刷掉L一個星期的飲料錢。我看到L在旁邊猛翻白眼我差點認爲他要撒手人寰。我說:“你小子別有異性沒人性,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跟我叫真。”他不再翻白眼,有些不自在地躲避我的眼睛。

回到桌子上我們都不說話,努力地喝汽水,頻繁地打嗝你一個我一個交相呼應,像兩隻青蛙對山歌,周圍吃飯的女生一個勁地拋來兇猛的眼神。不一會兒我回頭,發現方圓5張桌子沒有女生的跡象,我哈哈地笑,對L說:“以後我自己吃飯,自己散步,自己抽菸自己喝酒,你放心,除了不能自己打球我不打擾你們。吃完這餐我們散夥。”我好事哈哈地笑,一點也沒有難過,倒是L有些撐不住地把粉臉憋成通紅,我說:“你想撒尿就去撒,別它們磨磨蹭蹭地千金小姐。”說完我有些後悔,話說得太重我擔心被他看出我的心思。L離開桌子,朝着廁所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從我身邊走到遠處的拐角,一轉身,便消失在我的眼睛裏。我覺得鼻子突然冒出酸味來,用手使勁地揉揉鼻子,掏出煙,發現這是在學校食堂。我想我應該離開了,把手插進褲兜裏,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承認我在意,我承認我難過,只希望出了這學校,哭過之後,我真的能忘了你。

高中第一個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我像所有懷揣夢想的孩子一樣,抱着忐忑的心情踏進新的校園新的教學樓。順着教室的門牌號我找到了寫着高一(8)的教室。走進教室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傻坐着四處張望。過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正無聊的時候看見一個女生拿着一張紙向我遞來,我接過來,看了一下,是註冊表。我拿出筆在姓名那一欄裏寫上“朱”字,等我寫到第二個字的時候,那支筆卻怎麼都不聽使喚,就是寫不出字來。她看我特別努力地寫卻沒有下文,哈哈地笑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你是不是叫豬頭啊?”我想起從小學到初中,班裏的女生們都是這樣叫我的,原因是我姓朱,又是班長,她們習慣上把班長叫作班頭,然後兩個稱呼合併起來就成了“朱頭”。我小小說:“你怎麼知道的,以前的同學都怎麼叫我的。”她樂了,笑得很開心,把我也笑得心情暢快了許多,原本些許的緊張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她遞給我一支筆,我用她的筆特順溜地填完註冊表,遞給她。這時我才仔細地看她,頭小小,不太長的頭髮自然地落在肩膀上,很白的面板,很乾淨很好看的臉。她接過我遞過去的表,還是一臉的快樂。

第二天正式上課的時候我遲到了,進到教室我不知道該坐在哪裏,班主任指着一張空座位讓我坐在那兒。我匆匆地走過去放下包,聽到有人叫我朱頭,我轉過臉看到是她。並排鄰座,隔着桌子間的走道,不遠也不近。她看着我傻笑,問我是不是寄宿,我說:“是啊,怎麼你又知道?”她解釋說:“因爲我以前沒見我你啊。”我笑笑,心想這樣的理由似乎並不能推測出我是否寄宿,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她有很多的朋友吧,笑笑,默認了。

一個上午的課各科老師都在不停地誇耀學校的設施是怎樣的齊全,怎樣的價值連城,互相讚美各科老師的時候順便炫耀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我並沒有在聽這些溢美之詞和虛假的宣傳。我看玻璃窗外,那些浮雲,一直,一直,沒有說話,我在思索着我的三年高中將如何地度過,將會有怎樣的朋友怎樣的事。9月的太陽還是很猖獗地炙烤這幢因破舊而不得不翻新的教學樓,教室裏數量少得驚人的電風扇瘋狂地轉動,頭頂上的電燈劇烈地左右晃動,我真的很擔心它會因承受不了風扇的威力掉下來爆我的頭。我看到旁邊的她也在密切地關注着來自頭頂上的威脅,她皺着眉頭很驚訝地問我爲什麼電燈會晃動得如此厲害,此時我突然想起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於是我答非所問地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看着我笑,又很擔心地皺着眉頭往頭頂上看。我說:“你不用擔心,它掉不下來。”聽我這麼一說,她心裏的顧慮似乎一下子消逝,於是對我說;“叫我AN好了。”

早上的課從8點一直上到12點,等到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我的肚子發起了大規模的罷工,此時an抱着一袋超大包裝的薯條,一片一片地往嘴裏塞,其週期之短,頻率之穩定令我深爲撅倒。她發現我很奇怪地看着她時,很茫然地看着我,但an的手和嘴仍然配合得十分默契,絲毫未受到我的影響。我說:“你別刺激我的胃了,正罷工呢。”她把薯條遞給我表情極不情願,我識趣地搖搖頭說:“算了,我不和你搶吃的,尤其junkfood。”an撅着嘴繼續她的動作。我問an:“學校附近有沒有好吃的東西。”an頓時有了精神,放下薯條,開始手舞足蹈地給我介紹美食。從學校正門的東街說到後門的西巷,各個小吃店一一道來,如數家珍。最厲害的是an每介紹完一家,都會給出她對這家小吃店的評價,哪家的辣椒夠勁,哪家的服務周到,哪家的衛生極差,哪家的老闆凶神惡煞。我很耐心地用很神奇的眼神看着她,並且時不時擡頭看看講臺上唾沫橫飛,對着我們直翻白眼的老師,我真擔心眼前這位更年期婦女會大吼一聲讓我們去連草都長不出來的操場乘涼。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班裏的同學收拾好東西一鬨而散的時候,an才停止她的精彩演說,我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an收拾好她的書包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說:“不如去食堂吧。”她撅起嘴巴說:“我說了那麼多你都沒有產生興趣啊?”我笑笑,沒有說話。“也好,我倒沒有吃過學校食堂的東西。”

an說,由於我們剛剛認識,因此要請我吃飯。當an點完她的中餐——冰淇淋和飲料之後,猛然發現她沒有辦飯卡,我很自覺地幫她刷並且面帶微笑,後來還幫她辦了一張飯卡。她再三重複說會還錢給我,我任然面帶微笑說不話。回想起來我當時的表情一定特傻,因爲這一餐幾乎用掉了我一個星期的伙食費,我內心的掙扎難以言表。

這一餐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我可以很得意的坐在食堂裏慢慢吃我的飯,不時地收到旁邊糟粕的男生投來既羨慕又兇狠的眼神。之後的數天裏我一直沉浸在這樣的氣氛中自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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