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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坐寄相思散文

散文1.99W

穰歲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愛過客也,多少之實異也。——題記

相坐寄相思散文

當那條黃狗叼着一隻白色的小船,那時,船上站着一個凝立不動的男人,岸灘上隱約坐着一位垂頭憂鬱的女人。晚風中飄蕩着一絲絲淒涼的韻味。

江邊的暮色泛着浪花濺露出幾分寒意。抹黑的世界裏,只見兩個光斑對應閃爍着。那個男人約四、五十歲,狀態困頓憂鬱,眼光陰沉,亂髮長披在肩上,黑短衣皆破碎,赤足踏着,脅下掛一木船綴,綴呈棕褐色,模糊的顯露着某女芳名。他拉長着聲音哀吼着那歌,那歌詞只有一句“木船在海上飄行,無所視處,只有那木船是我的。”半畝沙的距離隔絕着一個女人的心傷,她依偎着石頭,紅絲遍佈着視線,冷風中她不斷嘶啞地叫喊着。

沉浸在記憶中慢慢爬行,在歲月裏竭盡全力去憑湊那些灑落一地的回憶,讓憂鬱的心釋放一會兒。“咕咕咕…”一排排呈弧形的海燕從一潑湛藍的海平線面前掠過,他們沿着曲度順勢將淚水、心酸、孤獨一齊迸拋入無底的漩渦,暗自默許着新的一天。也許所謂的緣分就是前世的未知,來生的相知、相識吧!他們不知何處是歸路,驀然的相遇,無視的對坐冥冥中都註定了來生的遲暮相依。浪洗刷着一層層手中沙,不斷推翻着過去。孤獨的磁性使他們吸系相連,每次的哭喊都逐漸成爲他們依賴的源泉。那次,男人走了過去,女人把淚緩緩拭去。

“你,是誰?爲何獨自一人。”男人傷衷地說道。

“我,是誰?天地悠悠,在茫茫塵世裏,你我本都是過客。”女人說道。

“爲何你遇淚悲哀?你有何苦之有?”男人試探問道。

“不,何爲苦?人世匆匆,生亦是孤單,死也將孤單,莫觸兒女且憂患。”女人惋惜嘆道。

“汝吾皆若此,必可有同道之處。”男人沙啞地哀道……

他深視着她,那一臉清秀上眼角浮腫的淚痕,他有意將淚輕輕抹去。她靜靜地凝望着他,心中的暖在無形中萌發。儘管他們的雙手紫紅着……

該怎麼取捨懷念逝去的顏色,天日夜變換着,時間也一晃而過。那天落日的餘暉裏默寫着她的孤寂。她赤着雙腳,垂着頭,無力地提着溼乎乎的布鞋在沙灘上奔跑着,吶喊着…可他依舊沒有出現了。她心神不寧,內心的恐慌涌上心頭,遲遲不肯離去。這些年來,多少次撕心的孤獨與兒女離棄的傷痛,多少日夜被驚醒的安慰,他們依然相互依賴着。當慘淡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撒在她一人的身上…他的'失蹤,她是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麼?

夜又黑了一圈了,忽然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在暮色中響起。她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樹幹的黑影蹣跚地向她走來。這天,雙雙對對的鳥兒知其纏綿而入睡;夜鶯獨進獨出,也不泛翩翩自如之感。他、她在各自的下半中創造了“淡妝濃抹的愛”……

冷風吹拂着遠處兩根乾枯的身軀,天一次次轉着,日復一日,他們終於雙雙倒下,在陽光的輕溫下,樹幹的內臟由內到外都是暖的。心裏那一陣陣驚詫,那一股股熱乎乎的溫度,腦海裏映着那天她所寄的相思。回首暖逍遙,笑看芸生莫疏。

留步,留步,暖在此心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