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落葉高中散文

經歷總是如童話般夢幻。

我只是在門外，聽見室內的吵鬧，然後流淚轉身，如此而已。

在夢裏成長的只是勇氣，我未曾留下那飛花落盡的悲傷記憶。來時，忘記了回去的路線，然而，就在原地踏步，希望等到帶我離開的你。

繁華落盡，我們都會變得滿目瘡痍，一切的一切都已不是原來的味道。就這樣，我連滾帶爬的前進，以示自己的勇氣，不會只在夢裏而已。

記得，我曾說過：一輩子不長，一年只是365天，一天只是24小時，一小時只有60分鐘，1分鐘只有60秒，我活着的日子也許不會很長。人生這一路上，能看多少風景，我無法說了算，那就這樣吧。

雖然，我長大了，但是，真正的長大離我忽遠忽近。我所謂的長大，就是已經懂自己追求的事物，去自己嚮往的地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認爲自己可以很酷很灑脫的面對。然而，我才明白我是被迫的成熟。這個季節沒有春天的溫暖；沒有夏天的炎熱；沒有冬天的嚴寒；只有秋天的惆悵。

原本愉快的心緒，漸漸的低落到谷底，化成了那一片片隨小溪逐流的落葉，就這樣沒有方向的漂流，目的地也許會是大海？也許是河流？或是某個領域的湖泊？我不知道。

在這個秋天，我也想用文字來放懷心中的不愉快，或醉臥在這個如詩如畫的秋天裏。我也好想如他們一樣把回憶變成文字，可是覺得每每寫出又撕毀了，以往的.日記和摘錄本，在記憶的每一天化作青煙了。我的文字基本上都半途而廢了，寫到一半就剩回憶了。

昨天，回老家了。記得自己年少時，在山裏面度過每一個春夏秋冬，那些以往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不清了。曾經的玩伴都已經不在了，出去外地打工的打工，如今在城裏依舊上學的上學，結婚生子的也已經好多個了。而我呢？二十年後，又回到這個生我育我的家鄉，我還有多少記憶埋葬在這裏？我還有多少懷念不曾迸發？

小時候，外公跟我說門前那棵他親手種下的楓樹，是他和外婆的愛情見證，也是他們家園的標誌。我是路癡，小時候是，現在也未曾改變經常迷路的狀況。那時候很多戶，誰家的房子都是那樣，門也是一樣的木門，每一次，我都是以找楓樹爲準，找到了外公的家。記得一次，調皮的我，抱着楓樹，想要往上爬，說要摘楓葉，來做標本，沒有外公外婆的看護下，就試圖爬上去，爬到一小半，見外婆跑出來看見我驚慌的樣子，大喊一聲快下來，我嚇到了，就沒握緊摔下來了，然後瞪着外婆說都是你害的，就哇哇大哭了。可憐的小屁屁，外婆要拉我起來，我發小脾氣手不讓牽，自己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指着枝上的楓葉說我要楓葉。外婆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孩子啊，這樹長的這麼高，外婆如何採摘啊？還有，每一片葉子也有生命，它們的生命極其短暫，只有一個春夏的輪迴，等到秋天了，它們就已經枯萎了，它們的靈魂都去另一個國度等待下一次的重生。

那時候，我還不懂，只是點點頭，等秋天在去撿楓葉。沒想到那一次之後，炎熱的夏天把我秋天的夢給扯碎了。遠在他鄉的我和父母，聽到外婆打電話給爸爸，不知道說着什麼，然後是爸爸愁眉不展，媽媽是泣不成聲。而我在那裏，欲說還休。後來，記得是匆匆忙忙的收拾衣服，打電話、去車站，他們拖着疲憊的腳步，拉着沉重的行李，我的內心不是滋味。我問爸爸，我們這是回家嗎？忘記爸爸回答的什麼，只記住，你外公離開了。當時我懂離開的含義，我哭了，我在火車上一路都是哭鬧不已，直到累了睡去。

我們回到外公家的時候，那顆楓樹還是那麼旺盛，枝繁葉茂，而我們的心情百感交集。我停止了腳步，在門外傾聽，他們的哭聲與吵鬧，我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最愛我的人，離開了。之後，我淚流滿面的轉身，躲到裝柴火的木屋裏，身嘶力竭的哭泣。秋天還沒到，我還沒讓外公陪我拾落葉，還沒……就這樣撒手人寰，就這樣安靜的離開了。

今天，我回來了。外公，這個秋天，我回來看望您，和這棵您親手種的楓樹。現在他已經老了，10幾年前，我們還在他的懷抱下乘涼品茶；在他的懷抱下您給我講故事；還有您和鄰居下棋也是在這棵楓樹下。我隱約記住這些，其餘的也許已經被我埋葬在楓樹下了吧。

這個秋天，楓葉紅如火，我親眼目睹了；這個秋天，滿地落葉，也許就是外婆說的，它們去重生了；這個秋天，我回來過了。

在大山裏面，在我的家鄉，看花開花落滿地秋殤，聽鳥語山泉幽林自然。靜靜地，一步步穿梭在以落葉爲地鋪的小林間，行吟冥思獨悲秋，一段路程，尋尋覓覓，最憐無處可埋憂。

我很想很想留住這個秋天，但我不能留住悲傷與惆悵。我的一襲白衣在楓林下起舞，落葉隨風捲起的是那些孤獨，而我只能擡眼望，一米陽光路盡處，落花蔭下惜奴孤。但與純白望殘紅，身置畫外恨途殊。

不知不覺來到小河邊，四周都是菊蟲花，它們就像落葉紛紛飄向河流裏，是不是季節的限制？壽命已到，要去下一站報道？落花無處遍地秋，難圓落葉同夢愁。一語舊憶風悽以，斷層詞章難道明。

直到走出家鄉，走出這個夢鄉，踏上歸去的轎車，在回眸一望裏明白，都知秋愁如落葉，每墜也與風共舞。能與落花重修好，即使作泥同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