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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黃河古詩鑑賞

古詩2.95W

  送魏郡李太守赴任(王維)

描寫黃河古詩鑑賞

  與君伯氏別,又欲與君離。

  君行無幾日,當復隔山陂。

  蒼茫秦川盡,日落桃林塞。

  獨樹臨關門,黃河向天外。

  前經洛陽陌,宛洛故人稀。

  故人離別盡,淇上轉驂騑。

  企予悲送遠,惆悵睢陽路。

  古木官渡平,秋城鄴宮故。

  想君行縣日,其出從如雲。

  遙思魏公子,復憶李將軍。

註釋

“與君伯氏別”一作“與君伯氏兄”

“秋城鄴宮故”一作“秋城鄴宮都”

  使至塞上(王維)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侯騎,都護在燕然。

註釋

①使至塞上:奉命出使邊塞。這是一首五言律詩,選自《全唐詩》(中華書局1960年版),是737年(開元二十五年)王維以監察御史從軍赴涼州途中所作。

②使:出使。

③單車:一輛車,這裏形容這次出使時隨從不多。

④問邊:到邊塞去察看,指慰問守衛邊疆的官兵。

⑤屬國:一指少數民族附屬於漢族朝廷而存其國號者。漢、唐兩朝均有一些屬國。二指官名,秦漢時有一種官職名爲典屬國,蘇武歸漢後即授典屬國官職。唐人有時以“屬國”代稱出使邊陲的使臣。

⑥居延:地名,漢代稱居延澤,唐代稱居延海,在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北境。又西漢張掖郡有居延縣(參《漢書·地理志》),故城在今社員濟納旗東南。又東漢涼州刺史部有張掖居延屬國,轄境在居延澤一帶。此句一般注本均言王維路過居延。然而王維此次出使,實際上無需經過居延。因而林庚、馮沅君主編《中國曆代詩歌選》認爲此句是寫唐王朝“邊塞的遼闊,附屬國直到居延以外。”

⑦徵蓬:隨風飄飛的蓬草,此處爲詩人自喻。

⑧歸雁:因季節是春天,雁北飛,故稱"歸雁入胡天",也是詩人自喻。

⑨大漠:大沙漠,此處大約是指涼州之北的沙漠。孤煙:趙殿成注有二解:一雲古代邊防報警時燃狼糞,“其煙直而聚,雖風吹之不散”。二雲塞外多旋風,“嫋煙沙而直上”。據後人有到甘肅、新疆實地考察者證實,確有旋風如“孤煙直上”。又:孤煙也可能是唐代邊防使用的平安火。《通典》卷二一八雲:“及暮,平安火不至。”胡三省注:“《六典》:唐鎮戍烽候所至,大率相去三十里,每日初夜,放煙一炬,謂之平安火。”

⑩長河:黃河。

⑾蕭關:古關名,故址在今寧夏固原東南。

⑿侯騎:負責偵察、通訊的騎兵。王維出使河西並不經過蕭關,此處大概是用何遜詩“候騎出蕭關,追兵赴馬邑”之意,非實寫。

⒀都護:官名。唐朝在西北置安西、安北等六大都護府,每府派大都護一人,副都護二人,負責轄區一切事務。

⒁燕然:古山名,即今蒙古國杭愛山。這裏代指前線。《後漢書·竇憲傳》:憲率軍大破單于軍,“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餘里,刻石勒功,紀漢威德,令班固作銘。”此兩句意謂在途中遇到候騎,得知主帥破敵後尚在前線未歸。

⒂煙:烽煙,報警時點的煙火

譯文

(我)輕車簡從要視察邊疆,要去的地方遠過居延。

(我)像蓬草飄出了漢塞,像歸雁飛入了北方的天空。

大沙漠中孤煙直上,黃河邊上落日正圓。

走到蕭關恰好遇見騎馬的偵察兵,前敵統帥正在燕然前線。

鑑賞

737年(開元二十五年),王維奉命赴西河節度使府慰問將士,該詩即詩人赴西河途中所作。這是一首紀行詩,詩人身負朝廷使命前往邊塞。詩即記述這次出使途中所見所感。

首二句交待此行目的和到達地點,詩緣何而作,以及寫作的地點並說明邊塞的遙遠遼闊。“欲問邊”,是出使的目的。“單車”,是說隨從少,儀節規格不高。詩於紀事寫景之中微露失意情緒,這種情緒便是從“單車”二字引發出來。而後一句說身過“居延”這特殊的地域,則成爲詩中描繪的風光景物的根據。

  徵人怨(柳中庸)

  歲歲金河復玉關,朝朝馬策與刀環。

  三春白雪歸青冢,萬里黃河繞黑山。

題解

這首詩意在寫征夫長期守邊,東西輾轉不能還鄉的.怨情。詩的首句寫守邊時間延續,地點轉換;二句寫天天戰爭不息,生活單調悽苦;三句寫邊塞氣候惡劣,暗隱生還無望(歸青冢);四句寫邊塞形勝,點明生涯之不定。以怨爲題,卻無一“怨” 字,用疊字和名詞,渾成對偶反覆,迴腸蕩氣,雖無“怨”字,怨情自生。

註釋

①金河:即黑河,在今呼和浩特市城南。玉關:玉門關的簡稱。歲歲:指年年月月,下文的“朝朝”同義。

②馬策:馬鞭。刀環:刀柄上的銅環,喻征戰事。

③三春:春季的三個月或暮春,此處爲暮春。青冢:漢王昭君墓,在今內蒙古呼和浩特之南。

④黑山:一名殺虎山,在今內蒙古呼和浩特市東南。

譯文

去年駐金河今年來守玉門關,天天只有馬鞭和大刀與我作伴。

白雪還在昭君墓地,我走過萬里黃河又繞過了黑山。

鑑賞

這是一首傳誦極廣的邊塞詩。詩中寫到的金河、青冢、黑山,都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境內,唐時屬單于都護府。由此可以推斷,這首詩寫的是一個隸屬於單于都護府的徵人的怨情。全詩四句,一句一景,表面上似乎不相連屬,實際上卻統一於“徵人”的形象,都緊緊圍繞着一個“怨”字鋪開。

前兩句就時記事,說的是:年復一年,東西奔波,往來邊城;日復一日,躍馬橫刀,征戰不休。這兩句“歲歲”“朝朝”相對,“金河”“玉關”“馬策”“刀環”並舉,又加以“復”字、“與”字,給人以單調困苦、無盡無窮之感,怨情自然透出。

前兩句從“歲歲”說到“朝朝”,似乎已經把話說盡。然而,對於滿懷怨情的徵人來說,這只是說着了一面。他不僅從那無休止的時間中感到怨苦之無時不在,而且從即目所見的景象中感到怨苦之無處不有,於是又有三、四句之作。

三句寫時屆暮春,在苦寒的塞外卻“春色未曾看”,所見者惟有白雪落向青冢而已。肅殺如此,令人悽絕。末句寫邊塞的山川形勢:滔滔黃河,繞過沉沉黑山,復又奔騰向前。這兩句寫景,似乎與詩題無關,其實都是徵人常見之景,常履之地,因而從白雪青冢與黃河黑山這兩幅圖畫裏,讀者不僅看到征戍之地的苦寒與荒涼,也可以感受到徵人轉戰跋涉的辛苦。詩雖然不直接發出怨語,而蘊蓄於其中的怨恨之情足以使人迴腸蕩氣。

通篇不着一個“怨”字,卻又處處瀰漫着怨情。詩人抓住產生怨情的緣由,從時間和空間兩方面落筆,讓“歲歲”“朝朝”的戎馬生涯以及“三春雪”與 “黃河”“黑山”的自然景象去現身說法,收到了“不着一字,盡得風流”(司空圖《二十四詩品》)的藝術效果,可謂妙絕。全詩對仗精工,巧於煉字,別具情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