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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古詩帶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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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是唐代文學家杜牧的詩作。此詩寫清明春雨中所見。全詩色彩清淡,心境淒冷,運用由低而高、逐步上升、高潮頂點放在最後的手法,餘韻邈然,耐人尋味,歷來廣爲傳誦。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清明古詩帶拼音,一起來看看吧。

清明古詩帶拼音

清明(qīng míng) 杜牧(dù mù).

清明時節雨紛紛(qīng míng shí jié yǔ fēn fēn),

路上行人慾斷魂(lù shang xíng rén yù duàn hún)。

借問酒家何處有(jiè wèn jiǔ jiā hé chù yǒu)?

牧童遙指杏花村(mù tóng yáo zhǐ xìng huā cūn)。

譯文

清明節這天細雨紛紛,路上遠行的人好像斷魂一樣迷亂淒涼。

問一聲牧童哪裏纔有酒家,他指了指遠處的杏花村。

註釋

⑴清明:二十四節氣之一,在陽曆四月五日前後。舊俗當天有掃墓、踏青、插柳等活動。宮中以當天爲鞦韆節,坤寧宮及各後宮都安置鞦韆,嬪妃做鞦韆之戲。

⑵紛紛:形容多。

⑶欲斷魂:形容傷感極深,好像靈魂要與身體分開一樣。斷魂:神情悽迷,煩悶不樂。這兩句是說,清明時候,陰雨連綿,飄飄灑灑下個不停;如此天氣,如此節日,路上行人情緒低落,神魂散亂。

⑷借問:請問。

⑸杏花村:杏花深處的村莊。今在安徽貴池秀山門外。受此影響,後人多用“杏花村”作酒店名。

杜牧的詩歌成就

林建略《晚唐詩人杜牧之》認爲,杜牧的詩可分爲兩大類:一是豪邁的,一是香豔的,前者“或爲遣愁,或爲弔古,或爲感懷之作,多是用一種拗峭的筆調寫成,立意奇特”;後者“大半是用一種清新的筆調來輕描淡寫的,所以便不至滿紙都脂粉氣了”。王叔箱《詩人杜牧》認爲,杜牧的“文是那樣的陳厚奇變,詩又是那樣的英姿雄發”,“他的詩辭旖旎動人,拗峭過甚,正以如此,有時也就流入纖巧了。不過要知道,元鎮、白居易、李商隱、溫庭筠等都是與他上下同時,他既不願效風行一時的元白所創作的元和體,又不願效溫李的晦澀;不得不自成一色,力矯時弊,立意必在奇闢。”

繆錢《杜牧詩簡論》認爲,杜牧詩中俊爽的風格,能在峭健之中而又有風華流美之致,在晚唐是傑出的,在整個唐代詩壇中是獨創的。這是杜牧平生憂國憂民的壯懷偉抱與傷春傷別的綺思柔情交織在一起而以藝術天才表現出來的特徵。葛曉音《杜牧和他的詩歌》認爲,“渴望爲國立功的理想給杜牧的詩歌帶來了豐富的想象和豪放的氣概,但他的務實精神又使他的想象和比喻從不帶有神仙世界的險怪色彩。”又由於杜牧在“以直達的語言表現對生活美的敏銳感覺”方面特具的天賦,“他總是能從日常的景色中發現獨特的美,並找到某一種與意境最相和諧的情調,透過畫面的巧妙組織表現出來。”王西平、張田《杜牧詩歌藝術美淺析》`認爲,杜牧詩歌的藝術美在於具有“豪爽健朗的形象美”,“強烈坦蕩的詩情美”、“清新明潔的意境美”。王西平《杜牧創作個性與藝術風格綜論》指出,杜牧在表現上多用率真直賦;寓理於詩;用拗折法,而反說(翻案法)和設問則是杜牧拗變的主要手段,從而形成了豪爽俊健的風格。吳在慶《杜牧詩歌表現手法初探》認爲,“他的詩歌之所以形象鮮明,富有感染力,這與他採用比喻、擬人、寓情於景、以景表情、對比等手法有更密切的關係。而翻案法、掉尾一波、設問深入、應用典故等表現手法對於開拓他詩歌的新意境,深化思想內涵,也不無作用。”“直抒胸臆、語法句式的倒置改變,這對於他古詩的豪爽勁健,惆攪不羈的風格有直接影響”,“而含蓄婉轉、掉尾一波、寓情於景,以景表情、設問深入等更明顯地有助於他絕句的遠韻遠神、流情婉轉風格特色的形成。”

創作背景

此詩最早見於宋人謝枋得編《千家詩》,杜牧的《樊川文集》(杜牧外甥延翰編,北宋人續編)、清人馮集梧《樊川詩集註》(版本依據爲《樊川文集》)及《全唐詩》均未收錄。謝枋得爲南宋人,然從《草堂詩餘》前集捲上所載宋祁《錦纏道》詞“問牧童遙指孤村,道杏花深處,那裏人家有”數句可知,此詩在北宋已流傳人口。尤以首句“清明時節雨紛紛”一句流傳最廣,江南一帶可謂家喻戶曉。此詩當作於唐武宗會昌六年(846),時杜牧爲池州刺史。關於杏花村到底在何處,歷來也有很多不同的說法,或說在山西汾陽,或說在湖北黃州,或說在江蘇南京(金陵),亦有以爲詩人虛擬者。然而,諸說之中,以池州說最爲可信。池州貴池西郊,有杏花村。據方誌記載,唐會昌間,有黃公名廣潤者,在此釀酒出售。店內有井,水似甘泉,人稱“黃公廣潤玉泉”。而杜牧會昌年間,恰有出守池州的經歷,借本地風光,組織成詩,爲水到渠成之事。《江南通志》載:杜牧任池州刺史時,曾經過金陵杏花村飲酒,詩中杏花村指此。

整體賞析

這一天正是清明佳節。詩人杜牧,在行路中間,可巧遇上了雨。清明,雖然是柳綠花紅、春光明媚的時節,可也是氣候容易發生變化的期間,常常趕上“鬧天氣”。遠在樑代,就有人記載過:在清明前兩天的寒食節,往往有“疾風甚雨”。若是正趕在清明這天下雨,還有個專名叫作“潑火雨”。詩人杜牧遇上的,正是這樣一個日子。

詩人用“紛紛”兩個字來形容那天的“潑火雨”,真是好極了。“紛紛”,若是形容下雪,那該是大雪,所謂“紛紛揚揚,降下好一場大雪來”。但是臨到雨,情況卻正相反,那種叫人感到“紛紛”的,絕不是大雨,而是細雨。這細雨,也正就是春雨的特色。細雨紛紛,是那種“天街小雨潤如酥”樣的雨,它不同於夏天的如傾如注的暴雨,也和那種淅淅瀝瀝的'秋雨絕不是一個味道。這“雨紛紛”,正抓住了清明“潑火雨”的精神,傳達了那種“做冷欺花,將煙困柳”的悽迷而又美麗的境界。

這“紛紛”在此自然毫無疑問是形容那春雨的意境;可是它又不止是如此而已,它還有一層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它實際上還在形容着那位雨中行路者的心情。

下面一句:“路上行人慾斷魂”。“行人”,是出門在外的行旅之人,“行人”不等於“遊人”,不是那些遊春逛景的人。“魂”不是“三魂七魄”的靈魂。在詩歌裏,“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緒方面的事情。“斷魂”,是極力形容那一種十分強烈、可是又並非明白表現在外面的很深隱的感情,比方相愛相思、惆悵失意、暗愁深恨等等。當詩人有這類情緒的時候,就常常愛用“斷魂”這一詞語來表達他的心境。

清明這個節日,在古人感覺起來,和今天對它的觀念不是完全一樣的。在當時,清明節是個色彩情調都很濃郁的大節日,本該是家人團聚,或遊玩觀賞,或上墳掃墓,是主要的禮節風俗。除了那些貪花戀酒的公子王孫等人之外,有些頭腦的,特別是感情豐富的詩人,他們心頭的滋味是相當複雜的。倘若再趕上孤身行路,觸景傷懷,那就更容易惹動了他的心事。偏偏又趕上細雨紛紛,春衫盡溼,這給行人就又增添了一層愁緒。這樣來體會,才能理解爲什麼詩人在這當口兒要寫“斷魂”兩個字;否則,下了一點小雨,就值得“斷魂”,那太沒來由了。

再回到“紛紛”二字上來。本來,佳節行路之人,已經有不少心事,再加上身在雨絲風片之中,紛紛灑灑,冒雨趲行,那心境更是加倍的悽迷紛亂了。所以說,紛紛是形容春雨,可也形容情緒;甚至不妨說,形容春雨,也就是爲了形容情緒。這正是中國古典詩歌裏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一種絕藝,一種勝境。

前二句交代了情景,問題也發生了。須得尋求一個解決的途徑。行人在這時不禁想到:往哪裏找個小酒店纔好。事情很明白:尋到一個小酒店,一來歇歇腳,避避雨;二來小飲三杯,解解料峭中人的春寒,暖暖被雨淋溼的衣服;最要緊的是,藉此也就能散散心頭的愁緒。於是,向人問路了。

詩人在第三句裏並沒有說出是向誰問路的。妙莫妙於第四句:“牧童遙指杏花村”。在語法上講,“牧童”是這一句的主語,可它實在又是上句“借問”的賓詞——它補足了上句賓主問答的雙方。牧童是否答話了不得而知,但是以“行動”爲答覆,比答話還要鮮明有力。比如《小放牛》這齣戲,當有人向牧童哥問路時,他將手一指,說:“您順着我的手兒瞧!”是連答話帶行動——也就是連“音樂”帶“畫面”,兩者同時都使觀者獲得了美的享受;如今詩人手法卻更簡捷,更高超:他只將“畫面”給予讀者,而省去了“音樂”。

“遙”,字面意義是遠。但切不可處處拘守字面意義,認爲杏花村一定離這裏還有十分遙遠的路程。這一指,已經使讀者如同看到,隱約紅杏梢頭,分明挑出一個酒帘——“酒望子”來了。若真的距離遙遠,就難以發生藝術聯繫,若真的就在眼前,那又失去了含蓄無盡的興味:妙就妙在不遠不近之間。《紅樓夢》裏大觀園中有一處景子題作“杏簾在望”,那“在望”的神情,正是由這裏體會脫化而來,正好爲杜郎此句作註腳。《小放牛》裏的牧童也說,“我這裏,用手兒一指,……前面的高坡,有幾戶人家,那楊柳樹上掛着一個大招牌”,然後他叫女客人“你要吃好酒就在杏花村”,也是從這裏脫化出來的。“杏花村”不一定是真村名,也不一定即指酒家。這隻需要說明指往這個美麗的杏花深處的村莊就夠了,不言而喻,那裏是有一家小小的酒店在等候接待雨中行路的客人的。

不但如此。在實際生活中,問路只是手段,目的是得真的奔到了酒店,而且喝到了酒,纔算一回事。在詩裏就不必然了,它恰恰只寫到“遙指杏花村”就戛然而止,再不多費一句話。剩下的,行人怎樣地聞訊而喜,怎樣地加把勁兒趲上前去,怎樣地興奮地找着了酒店,怎樣地欣慰地獲得了避雨、消愁兩方面的滿足和快意……這些詩人就能“不管”了。他把這些都含蓄在篇幅之外,付與讀者的想象,由讀者自去尋求領會。他只將讀者引入一個詩的境界,他可並不負責導遊全景;另一面,他卻爲讀者開展了一處遠比詩篇語文字句所顯示的更爲廣闊得多的想象餘地。這就是藝術的“有餘不盡”。

這纔是詩人和讀者的共同享受,這纔是藝術,這也是中國古典詩歌所特別擅場的地方。古人曾說過,好的詩,能夠“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在於言外”。拿這首《清明》絕句來說,在一定意義上,也是當之無愧的。

這首小詩,一個難字也沒有,一個典故也不用,整篇是十分通俗的語言,寫得自如之極,毫無經營造作之痕。音節十分和諧圓滿,景象非常清新、生動,而又境界優美、興味隱躍。詩由篇法講也很自然,是順序的寫法。第一句交代情景、環境、氣氛,是“起”;第二句是“承”,寫出了人物,顯示了人物的悽迷紛亂的心境;第三句是一“轉”,然而也就提出瞭如何擺脫這種心境的辦法;而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爲整篇的精彩所在——“合”。在藝術上,這是由低而高、逐步上升、高潮頂點放在最後的手法。所謂高潮頂點,卻又不是一覽無餘,索然興盡,而是餘韻邈然,耐人尋味。這些,都是詩人的高明之處,也就是值得後人學習繼承的地方。

標籤:清明 古詩 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