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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原文及翻譯

古籍2.83W

《管子》在諸子百家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研究古代政治、經濟、法律等各方面思想的珍貴資料。下面就是小編整理的管子原文及翻譯相關內容,一起來看一下吧。

管子原文及翻譯 篇1

1、形勢第二

山高而不崩,則祈羊至矣;淵深而不涸,則沈玉極矣,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春秋冬夏,不更其節,古今一也。蛟龍得水,而神可立也;虎豹得幽,而威可載也。風雨無鄉,而怨怒不及也。貴有以行令,賤有以忘卑,壽夭貧富,無徒歸也。

銜命者,君之尊也。受辭者,名之鉉也。上無事,則民自試。抱蜀不言,而廟堂既修。檻鵠鏘鏘,唯民歌之。濟濟多士,殷民化之,紂之失也。飛蓬之問,不在所賓;燕雀之集,道行不顧。犧牷圭璧,不足以饗鬼神。主功有素,寶幣奚爲?羿之道,非射也;造父之術,非馭也;奚仲之巧,非斫削也。召遠者使無爲焉,親近者言無事焉,唯夜行者獨有也。

平原之隰,奚有於高?大山之隈,奚有於深?訾讆之人,勿與任大。譕臣者可以遠舉。顧憂者可與致道。其計也速而憂在近者,往而勿召也舉長者可遠見也;裁大者衆之所比也。美人之懷,定服而勿厭也。必得之事,不足賴也;必諾之言,不足信也。小謹者不大立,訾食者不肥體;有無棄之言者,必參於天地也。墜岸三仞,人之所大難也,而猿猱飲焉,故曰伐矜好專,舉事之禍也。不行其野,不違其馬;能予而無取者,天地之配也。

怠倦者不及,無廣者疑神,神者在內,不及者在門,在內者將假,在門者將待。曙戒勿怠,後稚逢殃。朝忘其事,夕失其功。邪氣入內,正色乃衰。君不君,則臣不臣。父不父,則子不子。上失其位,則下逾其節。上下不和,令乃不行。衣冠不正,則賓者不肅;進退無儀,則政令不行。且懷且威,則君道備矣。莫樂之,則莫哀之。莫生之,則莫死之。往者不至,來者不極。

道之所言者一也,而用之者異。有聞道而好爲家者,一家之人也;有聞道而好爲鄉者,一鄉之人也;有聞道而好爲國者,一國之人也;有聞道而好爲天下者,天下之人也;有聞道而好定萬物者,天下之配也。道往者,其人莫來;道來者,其人莫往;道之所設,身之化也。持滿者與天,安危者與人。失天之度,雖滿必涸。上下不和,雖安必危。欲王天下,而失天之道,天下不可得而王也。得天之道。其事若自然。失天之道,雖立不安。其道既得,莫知其爲之。其功既成,莫知其釋之。藏之無刑,天之道也。疑今者,察之古不知來者,視之往,萬事之生也,異趣而同歸,古今一也。

生棟覆屋。怨怒不及;弱子下瓦,慈母操棰。天道之極,遠者自親。人事之起,近親造怨。萬物之於人也,無私近也,無私遠也;巧者有餘,而拙者不足;其功順天者天助之,其功逆天者天違之;天之所助,雖小必大;天之所違,雖成必敗;順天者有其功,逆天者懷其兇,不可復振也。

烏鳥之狡,雖善不親。不重之結,雖固必解;道之用也,貴其重也。毋與不可,毋強不能,毋告不知;與不可,強不能,告不知,謂之勞而無功。見與之交,幾於不親;見哀之役,幾於不結;見施之德,幾於不報;四方所歸,心行者也。獨王之國,勞而多禍;獨國之君,卑而不威;自媒之女,醜而不信,未之見而親焉,可以往矣;久而不忘焉,可以來矣。日月不明,天不易也;山高而不見,地不易也。言而不可復者,君不言也;行而不可再者,君不行也。凡言而不可復,行而不可再者,有國者之大禁也。

【譯文參考】

山高而不崩頹,就有人烹羊設祭;淵深而不枯竭,就有人投玉求神。天不改變它的常規,地不改變它的法則,春秋冬夏不改變它的節令,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蛟龍得水,纔可以樹立神靈;虎豹憑藉深山幽谷,纔可以保持威力。風雨沒有既定的方向,誰也不會埋怨它。位高的人發號施令,位低的人忘掉卑賤,長壽、短命、貧窮、富有等等,都不是無因而至的。

臣下能奉行命令,是由於君主地位的尊嚴;臣下能接受指示,是由於君臣名分的作用。君主不親自過問,人民就會自己去做事;手執祭器不說話,朝政也會普遍地修明。天鵝發出動聽的聲音,人們會齊聲讚美;西周人材濟濟,殷遺民也會被感化。對於沒有根據的言論,不必聽從;對於燕雀聚集的小事,行道者不屑一顧。用牛羊玉器來供奉鬼神,不一定得到鬼神的保佑,只要君主的功業有根基,何必使用珍貴的祭品!后羿射箭的功夫,不在射箭的表面動作;造父駕車的技術,不在駕車的表面動作;奚仲的技巧,也不在木材的砍削上。召徠遠方的人,單靠使者是沒有用的;親近國內的人,光說空話也無濟於事。只有內心裏認真行德的君主,才能夠獨得治國的功效。

平原上的小坡,怎麼能夠算作高?大山上的小溝,怎麼能夠算作深?專挑好人毛病專說壞人好話的人,是不能委之以重任的。謀慮遠大的人,可以同他共圖大事;見識高超的人,可以同他共行治國之道。但是,對於那種貪圖速效而只顧眼前利害的人,走開了就不要召他回來;注重長遠利益的人,影響也就深遠;材器偉大的人,會得到衆人的依賴;要人們感懷自己,一定要行德而不可厭倦。不應得而求必得的事情,是靠不住的;不應承諾而完全承諾的語言,是信不得的。謹小慎微也不能成大事,就好比挑揀食物不能使身體胖起來一樣。能夠不放棄以上這些格言的,就能與天地媲美了。從三仍高的崖岸上跳下來,人是很難做到的,但猴子卻毫不在乎地跳下來喝水。所以說,驕傲自大,獨斷專行,乃是行事的禍患。雖不到野外跑路,也不要把馬丟掉。能夠做到只給人們好處而不向人們索取報酬的,那就同天地一樣偉大了。

懶惰的人總是落後,勤奮的人總是辦事神速有效。如果說,辦事神速的已經進入室內,那麼,落後的還在門外。進入室內的可以從容不迫,在門外的必將疲憊不堪。所以,黎明時玩忽怠惰,日暮時就要遭殃。早上忘掉了應作的事情,晚上就什麼成果也沒有。一個人邪氣侵襲到體內,正色就要衰退。君主不像君主的樣子,臣子當然就不像臣子;父親不像父親的樣子,兒子當然就不像兒子。君主不按照他的身份辦事,臣子就會超越應守的規範。上下不和,政令就無法推行。君主的衣冠不端正,禮賓的官吏就不會嚴肅。君主的舉動不合乎儀式,政策法令就不容易貫徹。一方面關懷臣民,另方面再有威嚴,爲君之道,纔算完備。君主不能使臣民安樂,臣民也就不會爲君主分憂;君主不能使臣民生長繁息,臣民也就不會爲君主犧牲生命。君主給予臣民的,不確實兌現;臣民對待君主,也是不會全力以赴的。

關於“道”,它的理論是一致的,但運用起來則各有不同。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家,他便是治家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鄉,他便是一鄉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國,他便是一國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天下,他便是天下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使萬物各得其所,那便和天地一樣偉大了。失道者,人民不肯來投;得道者,人民不肯離去。道之所在,自身就應該與之同化。’凡是始終保持強盛的,就因爲順從天道;凡是能安危存亡的,就因爲順從人心。違背天的法則,雖然暫時豐滿,最終必然枯竭;上下不和,雖然暫時安定,最終也必然危亡。想要統一天下而違背天道,天下就不可能被他統一起來。掌握了天道,成事就很自然;違背了天道,雖然成功也不能保持。已經得道的,往往不覺察自己是怎樣做的;已經成功了,往往又不覺察道是怎樣離開的。就好像隱藏起來而沒有形體,這就是“天道”。但是,對當今有懷疑則可以考察古代,對未來不瞭解,則可以查閱歷史。萬事的本性,內容雖有不同,但總是同歸一理,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

用新伐的木材做屋柱而房子倒坍,誰也不怨恨木材;小孩子把屋瓦拆下來,慈母也會打棍子。順天道去做,遠者都會來親近;事起於人爲,近親也要怨恨。萬物之於人,是沒有遠近親疏之分的。高明的人用起來就有餘,愚笨的人用起來就不足。順乎天道去做,天就幫助他;反乎天道去做,天就違揹他。天之所助,弱小可以變得強大;天之所棄,成功可以變爲失敗。順應天道的可以得其成效,違背天道的就要招致災禍,且無可挽救。

烏鴉般的交誼,看着友善,其實並不親密;不重合的繩結,即使堅固,也一定鬆脫開解。所以,道在實際運用的時候,貴在慎重。不要交與不可靠的人,不要強給做不到的人,不要告知不明事理的人。交與不可靠的、強予做不到的、告知不明事理的人,就叫作勞而無功。表面上顯示友好的朋友,也就接近於不親密了;表面上顯示親愛的交誼,也就接近於不結好了;表面上顯示慷慨的恩賜,也就接近於不得所報了。只有內心裏認真行德,四面八方纔會歸附。獨斷專橫的國家,必然疲於奔命而禍事多端;獨斷專橫國家的君主,必然卑鄙而沒有威望。這就好比獨自議定婚姻的婦女,一定名聲不好而沒有信譽。但對於尚未見面就令人仰慕的君主,應該去投奔;對於久別而令人難忘的君主,應該來輔佐。日月有不明的時候,但天不會變;山高有看不見的時候,但地不會變。說起話來,那種只說一次而不可再說的錯話,人君就不應該說;做起事來,那種只做一次而不可再做的錯事,人君就不應該做。凡是重複那些不可再說的言論和那些不可再做的事情,都是一國之君的.最大禁忌。

2、牧民第一

國頌

凡有地牧民者,務在四時,守在倉廩。國多財,則遠者來,地辟舉,則民留處;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張,則君令行。故省刑之要,在禁文巧,守國之度,在飾四維,順民之經,在明鬼神,只山川,敬宗廟,恭祖舊。不務天時,則財不生;不務地利,則倉廩不盈;野蕪曠,則民乃菅,上無量,則民乃妄。文巧不禁,則民乃淫,不璋兩原,則刑乃繁。不明鬼神,則陋民不悟;不只山川,則威令不聞;不敬宗廟,則民乃上校;不恭祖舊,則孝悌不備;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四維

國有四維,一維絕則傾,二維絕則危,三維絕則覆,四維絕則滅。傾可正也,危可安也,覆可起也,滅不可復錯也。何謂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禮不逾節,義不自進。廉不蔽惡,恥不從枉。故不逾節,則上位安;不自進,則民無巧軸;不蔽惡,則行自全;不從枉,則邪事不生。

四順

政之所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民惡憂勞,我佚樂之。民惡貧賤,我富貴之,民惡危墜,我存安之。民惡滅絕,我生育之。能佚樂之,則民爲之憂勞。能富貴之,則民爲之貧賤。能存安之,則民爲之危墜。能生育之,則民爲之滅絕。故刑罰不足以畏其意,殺戮不足以服其心。故刑罰繁而意不恐,則令不行矣。殺戮衆而心不服,則上位危矣。故從其四欲,則遠者自親;行其四惡,則近者叛之,故知“予之爲取者,政之寶也”。

十一經

錯國於不傾之地,積於不涸之倉,藏於不竭之府,下令於流水之原,使民於不爭之官,明必死之路,開必得之門。不爲不可成,不求不可得,不處不可久,不行不可復。錯國於不傾之地者,授有德也;積於不涸之倉者,務五穀也;藏於不竭之府者,養桑麻育六畜也;下令於流水之原者,令順民心也;使民於不爭之官者,使各爲其所長也;明必死之路者,嚴刑罰也;開必得之門者,信慶賞也;不爲不可成者,量民力也;不求不可得者,不強民以其所惡也;不處不可久者,不偷取一世也;不行不可復者,不欺其民也;故授有德,則國安;務五穀,則食足;養桑麻,育六畜,則民富;令順民心,則威令行;使民各爲其所長,則用備;嚴刑罰,則民遠邪;信慶賞,則民輕難;量民力,則事無不成;不強民以其所惡,則軸僞不生;不偷取一世,則民無怨心;不欺其民,則下親其上。

〔注:“十一經”另本作“士經”,當爲“十一”豎排粘連之誤〕

六親五法

以家爲鄉,鄉不可爲也。以鄉爲國,國不可爲也。以國爲天下,天下不可爲也。以家爲家,以鄉爲鄉,以國爲國,以天下爲天下。毋曰不同生,遠者不聽。毋曰不同鄉,遠者不行。毋曰不同國,遠者不從。如地如天,何私何親?如月如日,唯君之節。御民之轡,在上之所貴。道民之門,在上之所先。召民之路,在上之所好惡。故君求之,則臣得之。君嗜之,則臣食之。君好之,則臣服之。君惡之,則臣匿之。毋蔽汝惡,毋異汝度,賢者將不汝助。言室滿室,言堂滿堂,是謂聖王。城郭溝渠,不足以固守;兵甲強力,不足以應敵;博地多財,不足以有衆。惟有道者,能備患於未形也,故禍不萌。天下不患無臣,患無君以使之。天下不患無財,患無人以分之。故知時者,可立以爲長。無私者,可置以爲政。審於時而察於用,而能備官者,可奉以爲君也。緩者後於事。吝於財者失所親,信小人者失士。

【譯文參考】

國頌

凡是一個國家的君主,必須致力於四時農事,確保糧食貯備。國家財力充足,遠方的人們就能自動遷來,荒地開發得好,本國的人民就能安心留住。糧食富裕,人們就知道禮節;衣食豐足,人們就懂得榮辱。君主的服用合乎法度,六親就可以相安無事;四維發揚,君令就可以貫徹推行。因此,減少刑罰的關鍵,在於禁止奢侈;鞏固國家的準則,在於整飾四維;教訓人民的根本辦法,則在於:尊敬鬼神、祭祀山川、敬重祖宗和宗親故舊。不注意天時,財富就不能增長;不注意地利,糧食就不會充足。田野荒蕪廢棄,人民也將由此而惰怠;君主揮霍無度,則人民胡作妄爲;不注意禁止奢侈,則人民放縱;不堵塞這兩個根源;犯罪者就會大量增多。不尊鬼神,小民就不能感悟;不祭山川,威令就不能遠播;不敬祖宗,老百姓就會犯上;不尊重宗親故舊,孝悌就不完備。四維不發揚,國家就會滅亡。

四維

國有四維,缺了一維,國家就傾斜;缺了兩維,國家就危險;缺了三維,國家就顛覆;缺了四維,國家就會滅亡。傾斜可以扶正,危險可以挽救,傾覆可以再起,只有滅亡了,那就不可收拾了。什麼是四維呢?一是禮,二是義,三是廉,四是恥。有禮,人們就不會超越應守的規範;有義,就不會妄自求進;有廉,就不會掩飾過錯;有恥,就不會趨從壞人。人們不越出應守的規範,爲君者的地位就安定;不妄自求進,人們就不巧謀欺詐;不掩飾過錯,行爲就自然端正;不趨從壞人,邪亂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四順

政令所以能推行,在於順應民心;政令所以廢弛,在於違背民心。人民怕憂勞,我便使他安樂;人民怕貧賤,我便使他富貴;人民怕危難,我便使他安定;人民怕滅絕,我便使他生育繁息。因爲我能使人民安樂,他們就可以爲我承受憂勞;我能使人民富貴,他們就可以爲我忍受貧賤;我能使人民安定,他們就可以爲我承擔危難;我能使人民生育繁息,他們也就不惜爲我而犧牲了。單靠刑罰不足以使人民真正害伯,僅憑殺戮不足以使人民心悅誠服。刑罰繁重而人心不懼,法令就無法推行了;殺戮多行而人心不服,爲君者的地位就危險了。因此,滿足上述四種人民的願望,疏遠的自會親近;強行上述四種人民厭惡的事情,親近的也會叛離。由此可知,“予之於民就是取之於民” 這個原則,是治國的法寶。

十一經

把國家建立在穩固的基礎上。把糧食積存在取之不盡的糧倉裏。把財貨貯藏在用之不竭的府庫裏。把政令下達在流水源頭上。把人民使用在無所爭議的崗位上。向人們指出犯罪必死的道路。向人們敞開立功必賞的大門。不強幹辦不到的事。不追求得不到的利。不可立足於難得持久的地位。不去做不可再行的事情。所謂把國家建立在穩固的基礎上,就是把政權交給有道德的人。所謂把糧食積存在取之不盡的糧倉裏,就是要努力從事糧食生產。所謂把財富貯藏在用之不竭的府庫裏,就是要種植桑麻、飼養六畜。所謂把政令下達在流水源頭上,就是要令順民心。所謂把人民使用在無所爭議的崗位上,就是要盡其所長。所謂向人民指出犯罪必死的道路,就是刑罰嚴厲。所謂向人民敞開立功必賞的大門,就是獎賞信實。所謂不強幹辦不到的事,就是要度量民力。所謂不追求得不到的利,就是不強迫人民去做他們厭惡的事情。所謂不可立足於難得持久的地位,就是不貪圖一時僥倖。所謂不去做不可再行的事情,就是不欺騙人民。這樣,把政權交給有道德的人,國家就能安定。努力從事糧食生產,民食就會充足。種植桑麻、飼養六畜,人民就可以富裕。能作到令順民心,威令就可以貫徹。使人民各盡所長,用品就能齊備。刑罰嚴厲,人民就不去幹壞事。獎賞信實,人民就不怕死難。量民力而行事,就可以事無不成。不強使人民幹他們厭惡的事情,欺詐作假的行爲就不會發生。不貪圖一時僥倖,人民就不會抱怨。不欺騙人民,人民就擁戴君上。

六親五法

按照治家的要求治理鄉,鄉不能治好;按照治鄉的要求治理國,國不能治好;按照治國的要求治理天下,天下不可能治好。應該按照治家的要求治家,按照治鄉的要求治鄉,按照治國的要求治國,按照治天下的要求治理天下。不要因爲不同姓,不聽取外姓人的意見;不要因爲不同鄉,不採納外鄉入的辦法;諸候國不要因爲不同國,而不聽從別國人的主張。象天地對待萬物,沒有什麼偏私偏愛;像日月普照一切,纔算得上君主的氣度。

駕馭人民奔什麼方向,看君主重視什麼;引導人民走什麼門路,看君主提倡什麼;號召人民走什麼途徑,看君主的好惡是什麼。君主追求的東西,臣下就想得到;君主愛吃的東西,臣下就想嘗試;君主喜歡的事情,臣下就想實行;君主厭惡的事情,臣下就想規避。因此,不要掩蔽你的過錯,不要擅改你的法度;否則,賢者將無法對你幫助。在室內講話,要使全室的人知道;在堂上講話,要使滿堂的人知道。這樣開誠佈公,才稱得上聖明的君主。單靠城郭溝渠,不一定能固守;僅有強大的武力和裝備,不一定能禦敵;地大物博,羣衆不一定就擁護。只有有道的君主,能做到防患於未然,纔可避免災禍的發生。

天下不怕沒有能臣,怕的是沒有君主去使用他們;天下不怕沒有財貨,怕的是無人去管理它們。所以,通曉天時的,可以任用爲官長;沒有私心的,可以安排作官吏;通曉天時,善於用財,而又能任用官吏的,就可以奉爲君主了。處事遲鈍的人,總是落後於形勢;吝嗇財物的人,總是無人親近;偏信小人的人,總是失掉賢能的人材。

管子原文及翻譯 篇2

原文:

桓公問於管子曰:“國準可得聞乎?”管子對曰,“國準者,視時而立儀。”桓公曰:“何謂視時而立儀?”對曰:“黃帝之王,謹逃其爪牙。有虞之王,枯澤童山。夏後之王,燒增藪,焚沛澤,不益民之利。殷人之王,諸侯無牛馬之牢,不利其器。周人之王,官能以備物。五家之數殊而用一也。”

桓公曰:“然則五家之數,籍何者爲善也?”管子對曰:“燒山林,破增藪,焚沛澤,猛獸衆也。童山竭澤者,君智不足也。燒增藪,焚沛澤,不益民利,逃械器,閉智能者,輔己者也。諸侯無牛馬之牢,不利其器者,曰淫器而壹民心者也。以人御人,逃戈刃,高仁義,乘天固以安己者也。五家之數殊而用一也。”

桓公曰:“今當時之王者立何而可?”管子對曰:“請兼用五家而勿盡。”桓公曰,“何謂?”管子對曰:“立祈祥以固山澤,立械器以使萬物,天下皆利而謹操重策。童山竭澤,益利搏流。出山金立幣,存菹丘,立駢牢,以爲民饒。彼菹菜之壤,非五穀之所生也,麋鹿牛馬之地。春秋賦生殺老,立施以守五穀,此以無用之壤臧民之羸。五家之數皆用而勿盡。”

桓公曰:“五代之王以盡天下數矣,來世之王者可得而聞乎?”管子對曰:“好譏而不亂,亟變而不變,時至則爲,過則去。王數不可豫致。此五家之國準也。”

文言文翻譯:

桓公問管仲說:“國家的平準措施可以講給我聽聽麼?”管仲回答說:“國家的平準措施是按照不同時代而制定不同政策的。”桓公說;“何謂按不同時代而制定不同政策?”管仲回答說:“黃帝當政的時代,努力除掉各地的武裝。虞舜當政的時代,斷竭水澤,伐盡山林。夏后氏當政的時代,焚燬草藪和大澤,不準民間增加財利。殷人當政的時代,不許諸侯經營牛馬畜牧事業,還限制他們製造武器和工具。周人當政的時代,統一管理有技能的人材,集中貯備各種物資。五家的辦法雖有不同,而集中統一的作用是一樣的。”

桓公說:“那麼,對此五家的政策,借用哪家爲好呢?”管仲回答說:“燒山林、毀草菇、火焚大澤等措施,是因爲禽獸過多。伐盡山林,斷竭水澤,是因爲君智不足。焚燒草藪大澤,不使民間增加財利,既取消工具武器的發展,又閉塞人們的生產能力,都是爲了加強自己。不許諸侯經營牛馬畜牧事業,還限制他們製造武器工具,是爲了不過分生產武器和工具而統一民心。派官吏管理人才,禁止私造刀槍,提倡仁義道德,是在穩固基礎上安定自己地位。五家的政策雖有不同,而作用是一樣的。”

桓公說:“現時當政的王者,採用哪家的政策爲好?”管仲回答說:“可以兼用五家之法而不可全盤照搬。”桓公說:“此話涵義如何?”管仲回答說:“設立祭神的壇場來封禁山澤,統一製造武器工具來運用物資,使天下同來經營但卻嚴格着物價政策。實行伐盡山林與斷竭水澤的辦法,控制財利並掌握流通。開發礦山以鑄造錢幣,儲存草地以建立牧場,使人民富饒起來。因爲雜草叢生的窪地,不適合糧食生長,應作爲飼養糜鹿牛馬的牧場。春秋兩季,把幼畜供應百姓,把老畜殺掉賣出,發行貨幣來掌握糧食。這就利用了無用的土地吸收百姓餘糧。五家的政策都採用了而沒有全盤照搬。”

桓公說:“上述五個朝代,已經概括了人們所知的各種辦法了。以後成王業的君主如何,可以再談一談麼?”管仲回答說:“重視調查而做到有條不紊,積極改革而不留戀過去,條件成熟就應當實行,條件已變就應放棄。成王業的具體政策是不能事前安排好的。這裏所說,只能是五家的平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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