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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輪光影裏靜美的朽雜文隨筆

隨筆1.73W

今日驚蟄,春雷動,百蟲出。嗅着春的氣息,我這條白額吊睛大蟲也走出山林,踏青賞春來也。

年輪光影裏靜美的朽雜文隨筆

路過一個小村落叫觀音坑村,依山而居,清溪環流,只聞雞犬相鳴,卻見不着房舍,只有一座石橋掩映在古樹綠水裏。

沿溪而下,遠山如? 黛,春氣尚寒,山坡的臘梅花簇黃一片,柳絲也快要抽芽了。來到一個村落,村名好奇怪名叫談話,忖思好久,猛然悟道,此村應該叫"探花″纔對,看它背山朝水,聚氣向陽,冬去春來,這兒的百花最美麗,開得早,凋的遲,花期長,村莊名“探花”,最相宜。

日曖春和,遊意正濃,觀山川逶迤,思宇宙無窮,忘路之遠近,忽逢一座石橋,古樸斑駁,滄桑歷遍,不知建於何世。兩位村姑臨水浣紗,彷彿西施與東施在交流整容化妝的心得,又宛若在議論韓劇的撲朔迷離,二位麗姝談意燦然,如入忘我之境,令山僧好生羨慕!

這條小溪從太行而下,名叫溫曖河,好詩意浪漫的名字。爲何名“溫暖河”呢?經過一番考察論證,我得出結論,此地在地質學上屬於地震帶,地熱資源豐富,地下應該有溫泉。我詢問村中耆老,老者告訴我,地下果真有溫泉。

路過一片果園,農夫們在修裁果樹,我就與他們攀談,我學着中央大領導的派頭,問他們對中華復興有信心麼?對黨政府的政策滿意麼?家裏幾口人?兒女在哪裏發財?種果樹真能掙到錢麼?等等客套話,即滿足了我曾經破滅的“做官夢”,又給老百姓結上善緣,日後還能建立戰略伙伴關係,一石擊雙鳥,這盤棋套路深,穩賺!

果園裏果樹上的樹樁裏年輪的紋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衝激着我的求知慾,賦於我無盡的遐思,學過美學和油畫的我,被這些大自然的造化之美震憾了,萌呆了,無語了!彷彿走進一座神奇的殿堂,爲這些作品流連忘返,如癡如醉,這不就是莊周大師所讚歎的天簌麼?

用齊物的觀點審美這個世界,每一株樹,每一顆草,每一支花,每一塊石,每一粒沙~~~,它們都有和人類相同的美,都有和人類一樣美麗的夢,都有屬於自己的尊嚴,人類有什麼權利對它們轉基因改造,或者對它們無情地肢解和殺剹呢?人呵人~~,阿門!

植物學家們認爲,植物是沒有知覺的,這麼說,它們也沒有七情六慾了,我真的挺納悶的,這些沒有知覺的“殭屍”一樣的花花草草,爲何出落得如此奼紫嫣紅,驚豔嫵媚呢?在果園裏,我發現果樹會用淚水癒合其創傷,這些無語的傷痕悽美得令人無法直視,彷彿在控訴着人類的貪婪和殘忍,側耳聆聽,它們喃喃的傾訴餘音在耳,每一棵樹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都有它們的`悲歡離合!

玩了那麼久,我餓了,也渴了,就摘了幾個掛在樹枝上的經冬的蘋果,經過暴曬和酷寒,經過時光的沉澱,果汁又酸又甜,變成天然的蘋果酒了,釅釅的果酒把我灌醉了,給人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妙哉妙哉!

我十分喜愛被歲月浸蝕的樹樁,其紋絡之渙漫,畫面之滄桑,韻味之酣醉,令人唏噓喟嘆,沉吟未己,嘆天地之不仁,悲世態之無常,哀人生之須?,悵然若失,不覺淚灑衣襟。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太陽銜山,我釆些薺菜,踏歌而歸,那派頭,那古風,那氣象,宛若穿越時空,回到遙遠的殷商時代,苦竹國王子伯夷叔齊在首陽山釆薇的情景,把我臭美得氣壯山河!放翁居士自嘲道:“時人錯把比嚴光,我本是無名漁父!”這位南宋文壇盟主,低調得不得了呵!

我想,百年千秋過去了,雙魚座的我,無比自戀地遐想着,後人在未來的高僧傳裏寫道:"古渡大師者,俗籍穎川,字明溫,號愚谷,雲門宗第十三代傳人也。″其實,真實的我,貧僧僅是一介託鉢乞食的遊方和尚罷了,將煞家傳奇成一代高僧,樂死老衲啦,呵呵呵!

問:甚麼是佛?雲:殿裏的。

問:甚麼是活佛?雲:門外的。

問:甚麼是愚谷家風?

雲:門簾雖破,風骨猶存!會麼?呵何!

這一日就這麼游完了,“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古人爲什麼把“我”又稱之爲“餘”或“愚”呢?作爲志士,棄絕於名利之爭奪,就是“多餘”之人,故名之爲“餘”;作爲學士,志在聖賢,以天下爲己任,從不去附人阿世,從不思名利經營,在世人看來,讀書人不是蠢貨,不是愚類,又會是甚麼呢?因此古來儒生把吾人叫做“愚人”。實在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