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秋如畫隨筆

一

如果給我一張畫布，要讓我畫出雲夢山的秋色， 怎樣才能用了了幾筆就描繪出雲夢山秋天的精髓呢？

每一個畫家可能有不同的角度。每一個畫家可能用不同的色彩。

對我來說，非要逼我用簡筆畫出雲夢山的秋色，還真的爲難。我在想，與其讓我這樣一個不懂畫的人去抓耳搔腮，費盡心機，還不如給我幾種顏色，隨手潑在畫布上的好。

是的，雲夢山的秋色，大概只能用油畫的技巧來表達，或者用潑墨寫意來闡發。除此，還能有什麼更高明的畫法呢？

二

我需要三種顏色。一種爲黃，一種爲紅，再一種就是白。

黃的`，我想塗在雲夢山的空中大草原上。這是一種挺拔的黃。黃得有點蒼茫，有點恣意，有點漫不經心。平緩的地方，如寬闊的大海，遙無際涯，深邃而悠遠。向陽的地方，閃着亮光。如年輕農民的脊樑，向上弓着，青春而健壯。背陰的地方，黃綠相間，黃得有點滯膩，必須把畫筆拖得很慢，才能寫出這種凝重。

紅的，我想塗在雲夢山的褶皺處。那些峽谷，那些溝壑，那些埡口，突然之間伸出幾枝楓葉，火炬或者黃櫨，有的如旗，高高舉着，在藍天中與白雲拂撞。有的如脣，如舊上海的夜景，浪漫而放蕩。有的如血，鋪張開來，映着夕陽，製造着一種殘烈的意象。

白的，我想塗在這樣幾個地方。水簾洞口如練，天坑洞前如花，南天門上如紗，鬼谷祠頭如雲。可以涌動，排山倒海，可以靜默，輕歌曼妙。

三

如果說，雲夢山的春，還顯得有點空濛，雲夢山的夏，尚顯得有點堆砌，都不便於入畫，那麼，雲夢山的秋，則是最有層次，並且最能體現太行之壯觀，之雄厚，之多彩，之透徹的。

我喜歡雲夢山的四季之變遷。更喜歡雲夢山秋天的斑駁與陸離。如果在色彩之上，再點以翔鳥，配以蝶舞，秋色與秋聲一齊來襲，野趣中的雲夢，怎麼能不讓人浮想聯翩，趨之若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