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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四十應如詩

隨筆2.69W

《男人四十應如詩》訴說着四十歲的男人並不算老,還可在人生的旅途上一展雄風,正如作者所言,男人四十應該如詩,平平仄仄,音韻鏗鏘;起承轉合,張弛有度;豪氣干雲,揮灑自如!

男人四十應如詩

黃昏,下班。浮生難得的一點清閒。天河岸邊,我走馬觀花地欣賞了小城百姓舉辦了多日的七夕祈福燈展。夜晚,我獨處新居一隅,窗外是迷人的小城夜色,七夕盛會的喜氣,還沒有完全退熱,正如我狂躁的青春,還沒有完全謝幕。

兒子已經於六天前到他理想的高中報到參加軍訓,妻子也於今天到上津古城裏的學校上班。今晚,我的電腦屏幕前只有我這個宅男,多日沒有動筆的我,技癢難忍,又開始斷斷續續地敲擊着鍵盤……

“男人四十一枝花”。走進這個秋天,我也是四十歲的男人了。捫心自問,我算一枝什麼花啊?頭髮稀稀拉拉,臉上鬍子拉碴,總是優柔寡斷,說話嘻嘻哈哈……充其量我算一棵草,一棵被歲月遺忘的無名小草。正像衆人所評論的:二十歲男人是半成品,三十歲男人是成品,四十歲男人是精品……可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什麼“精品”,相對於那些“半成品”、“成品”甚至“極品”男人而言,我可能算是未老先衰的“收藏品”了。

我似乎總是活在過去,難捨那純真的童心和無憂無慮的童年;又似乎活在未來,“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夢想着“大器晚成”的那一天。半夢半醒之間,我已是“人到中年”。都說“三十而立”,我卻寸功未立,平平淡淡;都說“四十不惑”,我卻困惑不堪,苦不堪言。上有老,下有小,我卻如一隻籠中鳥,想要飛得更高,可惜翅膀缺少羽毛,結果哪兒也去不了……一事無成,債臺高築;萬事蹉跎,羞愧難當。鳥在籠中,恨“關羽”不能“張飛”;人在世上,要“八戒”更須“悟空”。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再過十年,我就到了“知天命”的年齡了。那時,我的人生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匆匆歲月會給我一個真真切切的答案。感情上,我算是情有獨鍾;事業上,我腳踏兩面船。現實的狼狽相,總讓我於心不甘。“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看到電視、網絡裏關於疆土之爭的新聞,我也曾想扛起一面五星紅旗登上釣魚x,向倭寇顯示我華夏民族的尊嚴,又恐我一介書生弱不禁風敗事有餘成事不足。

此時此刻,又是燈火闌珊,我在翩翩回想——想想我年過花甲的父母,含辛茹苦從不言苦,想想我風雨同舟的愛人,忙裏忙外任勞任怨,想想我稚氣未脫的兒子,勤奮好學陽光燦爛,想想我風華正茂的同事,大顯身手如日中天,想想我忠肝義膽的朋友,屢伸援手恩重如山,想想我讀過的楚辭漢賦唐宋詩詞勵志名言……我不再迷信“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我寧願相信“成事在天,謀事在人”!

男人四十應該如詩,如一首壯懷激烈的抒情詩,或如一首剛健沉雄的敘事詩!男人四十應該如詩,四十年的歷練,四十年的積澱,四十年的風雨陽光,四十年的苦辣酸甜,盡在我的字裏行間!男人四十應該如詩,平平仄仄,音韻鏗鏘;起承轉合,張弛有度;豪氣干雲,揮灑自如!“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上碧霄”。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路漫漫,其修遠兮,風雨兼程天地間!

我的70後兄弟

老媽屬牛,與共和國同歲;老爸比老媽大三歲。咱爸咱媽兒女雙全,我和弟妹仨人,一直是父母的牽掛。我比弟弟大三歲,我屬鼠,弟屬兔。我的兄弟70後,走南闖北度春秋。風雨中停停又走走,不知不覺間,咱哥倆都已年屆不惑。

只是……只是……欲說還羞。雖說我最近纔在天河之濱按揭了一套130平米的大房子,當上了準房奴,但小家三口其樂融融衣食無憂;80後的小妹,也在車城十堰成家立業奔小康了,可嘆的是小弟,十年來卻經歷了兩次婚姻,如今依然靠漂泊流浪打工謀生。唉——兄妹三人手足情深,兄弟“山重水複疑無路”,我這個老大哥,卻常常只能默默地在心底裏祝福他時來運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爸老媽雖已年過花甲,卻依然在常常爲他操碎了心。記得小時候,爺爺、父母偏愛我,因爲我是老大。雖說那年頭缺衣少食,可我吃的比小弟多些、穿的比小弟好些。我穿舊了的衣服,往往就是他的“新衣”,我穿了年把兩年,覺得舊了的'運動鞋,纔是他垂涎已久的“運動裝備”。難得有一年的年底,父親給咱哥倆同時買回了一頂少兒“軍帽”,依稀記得咱倆戴上它時,還學着電影裏的“潘冬子”,連蹦帶跳地唱了好半天兒:紅星閃閃放光彩,紅星燦燦暖胸懷。跟着毛主席跟着黨,閃閃的紅星傳萬代……咱哥倆的長相接近雙胞胎,其實小弟比我帥多了,他也很聰明、很勤快。

小時候,本家一叔叔因爲沒有兒子,而想要我老爸從倆傻小子裏“過繼”一個給他,老爸開玩笑地說:“你隨便挑唄。”叔叔哈哈一笑說:“把那二號子過繼給我,你捨得不?”這時,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菸的爺爺插話了:“不行!莫看我的大孫娃子沒有小孫娃子靈變,可我的兩個孫娃子都是寶貝,我都捨不得過繼給別人!”小弟的確靈變,心靈手巧嘴也會說,的確討人喜歡。上學後,學習成績也比我好。特別是初中畢業前,小弟的成績在校內名列前茅,被班主任圈定爲能考上縣重點高中的尖子生!可誰也沒有想到,中考前夕的一個晚上,就寢後小弟一句玩笑,惹惱了一野蠻同學,被那同學用啤酒瓶砸破了腦門,血流如注,幸虧班主任及時趕到、及時組織其他同學,送到鄉醫院救治。老媽聽說兒子在學校被人打壞了,氣得火冒三丈,硬想拽着我,一起到學校去找那傢伙“報仇”,但我爸是老師,而且又是那校的教導主任,何況傷人者的父母,既認了錯也承擔了部分醫療費,所以,這事就大事化小了。小弟也因重傷請了兩三個月的病假,在家療傷。“三天不念口生,三天不寫手生”,遭此沉重打擊之後,小弟的成績也下滑得比較驚人。那年中考,小弟有負衆望,中考落榜了。爸媽想湊夠昂貴的“自費”,送他讀鄖縣師範,可小弟不願意,一來是因爲咱家已經有我和老爸一大一小倆教書匠,可家裏依然不富裕,二來他說他不想教書,於是,他被咱爸媽送到縣裏讀技校。

他學的是車工專業。他很勤奮好學,師父們喜歡他,師兄弟們也羨慕他。我還是第一次從小弟口中聽到這樣一段順口溜的——“緊車工、慢鉗工,吊兒郎當是電工”。可上技校不久,記得是1994年春天吧,小弟約上同班的四位男生出走了,坐車南下廣州,到東莞市后街鎮的一家電子廠打工去了。後來知道,他當時的月薪比我與父親月薪的總和還多。學生出走,老師急了,一個電話打到咱老家,父母急了!憨厚的老爸,要我也寫信勸說、催促弟弟返回學校,老爸讓我告訴他,“小小年紀翅膀還沒有硬,別在外面瞎混了”。

也許是父命難違,也許我的書信發揮了作用,小弟又返回縣技校了。學校和老師對他依然很好。技校畢業後,小弟沒有到學校推薦的工廠上班,他選擇了打工之路。多年來,他先後在“二汽”當過臨時工,在車城某火鍋店、網吧打過工,在武漢某鞋廠上過班,在北京某建築工地幹過活,在成都某汽車零部件廠開過車……在“二汽”打工期間,他經歷了許多:與同車間的一女工從初戀到結婚生子、再到三、四年後,因感情不合而離婚,媳婦改嫁不久,卻賭氣服毒英年早逝,我的大侄子沒有了生母。

十年來,小弟又經歷了與車城某酒店女工從熱戀到結婚生子、再到四五年因後媳婦打罵公婆、夫妻感情破裂而離婚,二任弟媳帶着我的二侄子,氣憤憤地回到隨州她孃家去了。唉,小弟經歷的任何一次坎坷與艱辛,我都承受不了!成了兩次家,離了兩次婚,小弟如今可謂無家可歸,雖然老家永遠是他的大本營和根據地,但用老家的一句俗話說,他也“人過三十無少年”了。

2011年,是小弟的本命年,他可是淪落爲三十六歲的單身漢子了!老爸、老媽爲他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小妹、妹夫爲他出謀劃策,想幫他再就業,我這個當大哥的,又能爲從小在一起長大的聰明淘氣、命運多舛的兄弟做些什麼呢?我想替年邁的父母分憂,也想從思想上、經濟上幫助兄弟走出困境,可我總是口笨舌拙、捉襟見肘、自顧不暇……我很自私、我很愧疚、我很苦惱、我很失敗!最近,我從老媽的電話裏得知,小弟確定在車城開出租車了,今年春節可能不回老家,他想多掙點錢。經歷了酸甜苦辣鹹的兄弟啊,這回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命運的方向盤、開創美好的新生活了!

常言道,“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東”,詩又曰“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快過農曆年了,祝福兄弟,也祝福所有飽受生活艱辛的70後兄弟,把握現在,相信未來,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