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心情隨筆

人.神.鬼

初，世界混沌一片，但不知何時，竟衍生出三種形態:人、神、鬼，各守其道，各爲己任。

人，頭長角，作一，尖而不利。神，身兩翼，潔而不白。鬼，有一尾，黑白相生，壯而有力。

溪邊的卵石上，人歡快地與魚戲耍着，它對太陽說自己正思考人生自然的哲學，多麼美妙的事啊，過去與現在，智慧在水中激盪。

忽而，遠處傳來尋人的聲響，人不敢動靜。尋來的是三千界的鬼，這時它神色恬淡，靜坐於溪邊，灰白的`尾巴落在地上，啪啪地響。人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故向鬼前走了一步。

鬼：你是人啊？上前來，且和我聊聊吧。人見其目善，依言，近。

鬼：你從哪裏來？

人：歲月已過去太久了，我只知道世界各處都是我的遊魂。

鬼：很好，你將去往哪裏呢？通天嗎？

人：或許，那是個極樂之地。

鬼: 這樣......

人:神愛世人。

鬼：不，你說得不對，事實上，神不愛世人。它的愛只給了那一小部分聽命於它的人，其餘，不過是螻蟻，殺了便是，它不能使你爲善。

人：......什麼是善呢？

鬼：歸屬於我，便是善。人若有所思 ，不言語。

鬼：我能爲你擺脫精神的煩惱，於你，這是我在行善，你超度世人，這便是你的善。

人頭腦火熱，竟分出了兩個尊者。

尊者一：人，它說得對，去吧，去歸屬於它吧！

尊者二:人，它說的善將造就最大的惡，別讓他欺騙了你啊。

人對鬼:爲善的形式是什麼？

鬼:爲人，解放自己的本性，在那載歌載舞的地方盡情地癲狂，是善。於他人，勸慰他加入，釋放，也是善。

尊者一:盡情釋放吧！徹夜狂歡。

尊者二:釋放，使人失掉理智，稱不得善啊！人啊！你的心切莫讓這狡獪的鬼矇蔽了。

人對鬼:神包容世人，神不爲善嗎？

鬼:神作惡事，只容信仰它的人，不容異物，包容麼？不過爲惡找藉口罷了。

尊者一:神，信仰的專制，萬惡的蛀蟲!

尊者二:善，爲私不善，爲公大善。狡猾的惡鬼竟妄圖慫恿人替它作惡，啊，真是可惡!正義從不與邪惡同流，真正爲善的信仰，怎能容惡的信仰者爲非作歹呢？

人對鬼:不敢妄言。

鬼:執迷不悟，不過自取滅亡。

尊者一:我要打倒神!神，你只管等我踏平你的樂土吧！

尊者二:世界平和，卻妄挑事端，使生靈塗炭，死傷無數，於人，便是大惡。

人肅然而立，眺望天，長久不動，化作堅石。鬼憤然而去，尾掃之地，一片寂然枯敗之相。尊者再不見聲響。

一日，神過，揮羽而下:一念，墮，一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