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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之下美文

近來,同學推薦了蔡崇達的《皮囊》一書,15萬字的小冊子,我用了3個晚上就讀完了。上次這樣的高效率還是讀餘華的《活着》,大約也是這般篇幅。

皮囊之下美文

皮囊一詞,似乎總含着幾分戲謔,幾分禪意,幾分洞察。如同《紅樓夢》第三回中借《西江月》二詞,批賈寶玉“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書的開篇寫得很好,也是該書被推薦的主要緣由之一。阿太,外婆的母親,一個活到九十九歲倔強的裹腳老太太,一個堅持自己用小腳丈量閩南風情小鎮街道的老太太,一個歷經滄桑,悟出人生真諦“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且近乎神婆的老太太。而這句真諦既是阿太試圖留給作者最好的遺產,也是全書的'“書眼”。

當讀到“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慾望的污濁給拖住。”一句時,不覺間想起了陶淵明《歸去來辭》中所寫的:“既自以心爲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也想到他關於素琴的典故。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音?,他自己每每喝得大醉,面對朋友撫素琴,嚎啕大哭:“我醉欲眠卿可去”。這樣的放浪形骸,我想他的皮囊之上,也如素琴一般,純粹而無絲毫斑斕。然而,他的素琴真的沒有聲響麼?我想答案該是否定的。不信,問問李白。在他的《贈臨洺縣令皓弟》一詩中:“陶令去彭澤,茫然太古心。大音自成曲,但奏無絃琴。”意思是說,自從陶淵明辭去了彭澤縣令的官職後,他的心就回歸了茫然太古。天籟合鳴都在他的心裏,他還何需琴絃呢。

回到《皮囊》一書,除去開篇與後記,作者所寫的不過是自己的成長史,因爲1982年出生的蔡崇達,與我並無太大的代溝,加之他的行文如同在講述着一個個鄰家故事,又似乎是對這個變化迅猛時代的某種記錄。所以親切感與共鳴,在閱讀的過程中,時常發生碰撞。

張美麗、兩個阿小、厚朴,似乎都充當着叛逆者的角色,不同的是張美麗與厚朴,“飾演”的是時代叛逆者的角色,兩人都被迫自殺:一個最終撞死在祠堂牆壁上;一個拿自己頭去撞牆,撞得頭破血流。都是撞牆而死,這並不是無意的巧合,而是這堵“牆”着實厚重。而厚朴(hope)這個名字也成了莫大的諷刺。

而“飾演”背叛自己階層角色的兩個阿小,是所有篇章中讀着最爲心酸的。可悲的老家阿小與可憐的香港阿小,最終都回歸到自己本來的生活軌跡上,似乎過往只是一場玩笑一場夢。

而在後記裏,作者寫道:“我在那時候才恍惚明白寫作的意義——寫作不僅僅是種技能,是表達,而更是讓自己和他人‘看見’更多人、看見‘世界’的更多可能、讓每個人的人生體驗儘可能完整的路徑。這樣的認識下,寫作註定是艱難的。”

與我而言,寫作是我在中文系留下的根,是情結的選擇,也是抗衡孤獨的慰藉。同時,也不斷地提醒着我常有情懷,而非懷有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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