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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古鎮.古樹美文

土城不是千年古鎮嗎!土城不是有厚重的歷史文化沉澱嗎!土城不是第二批“中國歷史文化名鎮嗎”!當然,這毋容置疑。爲此作證的是過去擁有衆多的鹽號、商號、祠堂、廟宇、會館,還發現有古漢墓、古船塢、宋酒窖、古城牆。近代史又再添濃墨重彩的“長征”文化。

土城古鎮.古樹美文

記住土城歷史的是一代代的土城人,是一代代在此繁衍生息口口相傳的土城人。還有川流不息的赤水河、還有長長的街道排列着的低矮的瓦房、還有擔水腳印磨玉(土話)的石梯坎,還有許多點綴在古鎮四處的古樹——黃桷樹。

古鎮嘛!就得有古樹。它伴着古鎮成長,又爲古鎮增添風采。在我兒時的記憶裏,土城就有若干百年以上老樹。而這些老樹中數量最多的就只有一種——黃桷樹。

在我兒時的記憶裏,土城的黃桷樹比較大的有:範家咀渡口;下街橋橋上;土城小學校本部;文昌宮分校;場壩子處;大土上;鐵路溝橋上;小河兒豬市;鍾家咀咀;黃金巖花園下頭等處分佈。土城街上以外的黃桷樹就還有很多了。

黃桷樹別名:黃葛樹、大葉榕、菩提樹等。屬桑科。形態特徵:屬高大落葉喬木(樹高可達15~30米)。其莖幹粗壯,樹形奇特,懸根露爪,蜿蜒交錯,古態盎然。枝杈密集,大枝橫伸,小枝斜出虯曲。樹葉茂密,葉片油綠光亮。花期5~8月,果期8~11月,果子生於葉腋,成球形,黃色或紫紅色。

黃桷樹還有二個鮮爲人知的特性:一是它似乎沒有固定的換葉時間,它不像一般樹木一樣定時換葉,而是像人們傳說一樣——它是什麼季節栽下的,就在什麼季節換葉(因爲我們常常見到不同地點的黃桷樹在不同的季節換葉);二是黃桷樹落葉和長新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進行。

黃桷樹喜高溫多溼氣候,耐乾旱、適貧脊,抗風、抗污染,因此壽命很長,常見百年以上大樹。此外,黃桷樹易成活、生長快,容易形成參天大樹與自然景觀。因此,土城人是非常喜歡黃桷樹的。

我在土城主要居住的三個地方,都生長着幾株不同形態的黃桷樹,我與這些黃桷樹都有着深深的感情。

文昌宮——土城小學分校,緊靠新街的校門口,就生長着二棵蒼勁無比、枝繁葉茂的黃桷樹。它像是土城小學分校的守護神,又像避雨遮陰的太陽傘。它是土城鎮街上所有黃桷樹中位置最高的二棵樹,也是處在生命旺盛期的二棵樹。

“皮匠灣”——外公街房後邊,與隔壁高家相鄰也生長着一棵黃桷樹,在我幼年時,這棵黃桷樹就已經進入老年期。此時的這株黃桷樹,也是老態龍鍾,早也不見枝繁葉茂的青春模樣,只剩一截老樹樁和伸入外公房頂的粗枝。老樹樁每年還長着菌,殘枝還在譜寫着生命最後的華章。

土城小學校本部——操場邊佇立着一棵粗壯無比,遮天蔽日的黃桷樹,它覆蓋的面積約佔老操場的三分之一。它見證了土城小學百年建校歷程,迎來一批又一批蒙童,送走一批又一批學子。可未能等到百年校慶,就爲新教學樓建設而捐軀。實在可惜。

大土(地名)上生長的哪棵黃桷樹,有它固有的特點——它的大部分枝杆都是水平或向下延伸的,這與它生長的地形有關——水平生長的一面是一片比較開闊的陡坡,給這棵黃桷樹提供了水平生長的空間。

這棵黃桷樹一面靠大土糧庫,位於糧庫圍牆外路邊,而這條路呢一邊通往“墳壩壩”(地名),一邊通往中街的皮匠灣(地名)。不遠處就是著名的“春陽崗酒”的原產地,後來的土城國營酒廠。

這棵黃桷樹居高臨下,遠眺赤水河由西向東奔來,近瞅大河、小河水漲水落,它見證了赤水河曾經輝煌的航運歷史;目睹了紅軍長征“四渡赤水“時來去匆忙的身影。它看到了國營習水糖廠的興起與衰亡;又見到了橫跨赤水河上第一座公路大橋。

小河邊豬市壩(地名)處的黃桷樹,生長在河灘邊上,是離赤水河最近的一株黃桷樹。過去這裏是牲畜交易的地方,適逢場天這裏就會聚集許多農民,到此處買賣自己需要的豬、牛、羊等牲口。在交易過程中你會見到“偏耳”(交易中間人)爲買賣雙方進行的流傳至今的既隱蔽又詭異的在袖筒內定價方法。用現代的話說就是防止價格失祕,可見過去的`生意人有多聰明。在這種交易中,公買公賣、不欺不詐,“偏耳”還可從中得到一筆不扉的佣金,有的人還以此來維持生計。

小時候,我們最喜歡在黃桷樹下玩耍,特別是土城炎熱的夏天,樹下是我們這幫孩子理想的遊樂場所,更是我們孩子們的天堂。此外,黃桷樹的芽苞(俗稱黃桷pr兒),也是我們小孩天然綠色小吃,味道酸酸的、澀澀的,吃後甘甜甘甜的。

黃桷樹樹杆粗壯,對絕大多數人來講可謂“望樹興嘆,高不可攀”。但也有膽大心細、無樹不能攀之人——他就是家住“蔡家院子”的“袁五”——現在“京華酒業”的技術掌門人袁仲華。在土城,要說比膽大,比爬樹袁仲華是“高手”,還可以誇張地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土城的黃桷樹與土城的歷史與生俱來,它與土城的先民休慼與共。它見證了古鎮鹽運文化時期的喧鬧,目睹了川鹽入黔鹽商的榮華富貴,目睹了鹽工的血淚心酸。

當年土城渡口處的黃桷樹,迎來送往長征途經的紅軍,如今還在悄悄地訴說着當年的故事

現在我身在異鄉,時不時還夢見兒時的黃桷樹,但不知它們可曾記得我。不過這亦難怪,現如今的我已是耳順之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