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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背哭泣敘事文

201x年的八月八號,是農曆的七月初六。也就是七夕的前一天。傳說每年的七夕這一天牛郎和織女會在鵲橋上相會。“每年就這麼一天,那他們也怪可憐的。”雲木嘴裏嚼着根棒棒糖說道,趁着綠燈跑到馬路對面。對於雲木來說,牛郎和織女的一年一會確實顯得可憐,因爲這三個月來基本上每天都和他的女朋友黏在一起。然而,從他們兩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算起,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而已。雲木順着街道一直往下走,輕車熟路。可他並沒有在這座城市生活很長的時間,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而已。而且,他還是個路癡。因爲臨近暑假,街道兩邊的店鋪都在搞促銷。一張傳單遞到雲木面前,他禮貌性地伸手接過,握在手裏,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順手扔掉。雲木並不反感店鋪的這種促銷方式,人活着,誰都不容易。只是店鋪門口的大喇叭震得人耳朵發聾,不過他早已經習慣。從他剛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是一座極爲熱鬧的城市。雲木加快了腳步,因爲在前面十字街口的對面站着一個穿着藍色長裙的女生。他看着她,她也望着他,她是他的女朋友。

背對背哭泣敘事文

他很慶幸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咧開嘴笑了起來。下一刻,他已經站在她面前,“嘿嘿”傻笑着。她叫魯文,很秀氣的一個女孩兒,在雲木眼裏並不僅僅是秀氣那麼簡單,她是完美無瑕的。魯文沒有理會傻笑着的雲木,自顧自的往前走,方向與雲木到這兒完全相反,就是順着雲木到這兒的路再走回去。雲木楞了一下,而後迅速跟上,與她並肩走在一起。半個小時後他們停了下來,已經到了目的地。這是這座城市的公園,也是這座城市的中心。按照雲木的看法來說這不就是一個小山坡嗎?半個小時就可以爬到公園的山頂。雲木現在住的地方就在公園對面,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在這兒等着魯文。他們並肩穿過大爺大媽正在熱舞的廣場,大型音箱的聲效比起店鋪門口的喇叭更讓人耳朵難受。他不明白的是,這些大爺大媽哪兒來這麼多精力成天不停的跳。雲木回頭看了看那些沉溺其中的老人們。他依稀記得剛到這兒的時候,每天早上吵醒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鬧鐘,而是廣場上的鳳凰傳奇。登上山頂也沒有辦法看清這個城市的輪廓,所以雲木沒有往下看,而是擡頭望着天。不得不承認這座城市的天很好看。在濟南待過的他更清楚能看見藍天白雲是有多麼的不容易。今天從見面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沉默着。雲木想着要不要現在把自己寫了幾個晚上的情書還有禮物給她,糾結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畢竟明天才是七夕。“對不起。”打破沉默的不是雲木。“什麼?”雲木轉頭看着魯文,只是魯文的眼神有些閃爍,沒有和他對視。“對不起。”魯文背對着雲木說。雲木沒有把魯文扳過來,也沒有繞到她面前。雲木突然有些想抽菸,在身上一陣摸索,卻只找到一根棒棒糖。自己戒菸已經快兩個月了。撕開糖紙,把棒棒糖塞進嘴裏,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什麼意思?”魯文沒有回答他,保持着沉默。想來是想着怎麼解釋,或者說根本沒想過要解釋。雲木的眼睛眯了一下,又再度睜開,他抓了抓頭髮。熟悉雲木的人都知道,抓頭髮的這個習慣他早就有了。大一的時候講解一個創業方案的時候全程都在抓,高中的時候做數學題甚至把頭上抓禿了一小塊。“他叫你回去了?”雲木把糖從嘴裏拿出來說。素來不喜歡吃甜食的他,這兩個月兜裏隨時都裝着棒棒糖。這是魯文給雲木戒菸用的。他們背對背坐在長椅上,雲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背後身軀顫了一下。

“嗯。”她的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所以,你是來說再見的?”雲木使勁嚼着嘴裏的糖果,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他知道魯文已經轉過身來,可自己卻沒有轉身。害怕一轉身自己強撐起來的堅強會在一瞬間崩塌。“對不起。”這已經是魯文第三遍重複這句話了。雲木依然沒有聽出來任何的.情緒波動,依舊平靜,就像這座城市天上的白雲,一動也沒動過。可自己卻清晰的感受到了肩上的溼意。人在地上看着白雲好像靜止,可若是你到萬米高空上去看,就會發現白雲在翻滾、在奔騰。“沒什麼對不起的,你選擇回去,只能說明,我是一個失敗者。”雲木站起身來,沒有轉頭看,也沒有往下看那些還在狂嗨着的大爺大媽們,而是擡頭望着天空。原來向上望不僅可以看到天,眼淚也不容易掉下來。魯文依然坐着,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身體不住地顫抖着:“你什麼時候走?”聲音還是那麼平靜。“這個月月底,你就不用來送我了,我會忘掉你和你帶給我的故事,這個城市我也不會再來。”雲木頓了頓,而後邁開腳朝着山下的廣場走去,“所以,永別了。”魯文看着雲木的背影漸漸下沉,山風吹動着的他的頭髮和衣角,隱隱能嗅到空氣中的鹹味,感受到淡淡的溼意。她不知道這是自己的眼淚還是雲木的眼淚。在雲木徹底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裏的時候,魯文終於壓抑不住,“哇”地一聲趴在長椅上嚎啕大哭起來,“對不起……”雲木路過一個垃圾桶,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撕得稀碎扔進裏面,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祝你幸福。”他們很有默契,沒有爭吵,也沒有讓對方看見自己流淚。可是,如此默契的他們爲什麼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