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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炭翁改寫

賣炭翁改寫1

枯葉帶着雪花,緩緩落下來,再一次飄落在他身上,遠遠的,就能看到一條馬車輾過的痕跡,一條雪的痕跡。如今,他像一尊雪人,慢慢地,他疲倦得走不動了,他倒下了,永遠倒下了,再也找不到他那雪的身影……

誰都知道,他是附近一帶一位賣炭的老翁,無兒無女,專靠燒炭賣炭爲生。這種天氣誰都不願出來,只有他,只有他會在這種大雪紛飛的時候賣炭,爲了什麼———爲了身上穿的衣裳,口中的食物,爲了不至於受到冰凍的困迫和飢餓的折磨。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又髒又破又舊,可是他還寧願天氣更冷一些,更凍一些,好能夠爲自己的炭賣個好價錢,他沒有一天能夠輕鬆,每一天都在寒冷飢餓中度過,他怕再有一次,再有一次遇見黃衣使者,怕自己辛辛苦苦燒的一車炭化爲烏有,他怨恨,他怨恨世道的不公,上天的不平,可是,他又能怎樣呢?只能看着千餘斤的一車炭被搶走,只能看着自己呆若木雞。

也許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再也不必受到這種壓迫與折磨,可以安心享太平了。

賣炭翁改寫2

這已經是一頭老黃牛了。皮層已經因爲歲月而失去彈性垂搭在身上,四肢枯瘦,牛尾無力的掃動着,垂垂暮年的它此時卻迎着風雪吃力地拉拽着上千斤的車。

木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軋過足有一尺厚的雪,木輪也因爲有些陳舊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一深一淺的艱難前行。車上拉着的是千餘斤木炭,一個裝着幾隻野味兒的破爛布袋和一個同樣年邁的老頭兒。一陣強風凜冽而過,夾雜着大雪紛飛,似那柳絮因風而起,間隙之間,忽閃過一幕幕場景:終南山,一個身影枯槁的老人踏着冰霜,佈滿老繭的雙手的有力地握着砍刀熟練地一下一下劈砍木柴;一個佝僂的老人坐在窯前燒炭,臉上皺紋溝壑縱橫,跳動搖曳的火光映射在他臉上,灰暗的眼眸裏是星星點點燃起的希望;一個身着身着單薄衣衫的老人一邊喂牛,一邊作揖祈禱,希望天氣再變冷一些……

一轉眼,老牛已經拉着車來到集市上,慢悠地走在街上,等待着生意。“咴兒咴兒––”一聲尖銳的馬的嘶鳴聲刺入耳膜,橫衝而來兩個不速之客——宮中負責採買的太監和他的爪牙。兩人一邊驅馬一邊觀望有誰賣炭火。此時,賣炭老翁的身影映入他們的眼睛,馬疾速奔去,驚得老牛“哞哞”的長鳴幾聲。“籲——”馬急停,前蹄高高擡起在空中揮舞幾下而後重重落地。“咱家奉天子的口詔前來,看上了你這炭火,讓這老牛隨咱家走上一趟吧,來人吶,將紅紗綾布賞賜與他!”太監尖酸刻薄的聲音直直刺入老翁心裏。老牛似乎聽懂似的抗拒地後退幾步,老翁張了張嘴,剛想要拒絕時對上那太監居高臨下的目光,開口話卻成了“草民……遵旨……”實在是沒辦法,上個冬季他親眼見過爲了爭炭而被活活打死的賣炭人。強權當下,只得爲命運所屈服。“呵,算你識相,賞布,回宮!”太監嘲諷的挑起嘴角,高傲地架馬揚長而去了。老翁心似已灰之木,支撐他的唯一力量轟然崩塌,他癱坐在地,眼中淚水渾濁:“嗚呼!天要亡我!”

大雪又下,掩蓋了所有痕跡,只剩下那紅紗綾布在雪中若隱若現,格外的醒目刺眼。牆邊上是那老黃牛,身上已然多出條條被鞭打的血痕,安靜地臥於倒在地上的老翁旁邊。

賣炭翁改寫3

在長安城南,秦嶺上有座山叫終南山,山上住着一位賣炭的老翁,終日在山中燒炭。

他滿面塵灰,兩鬢蒼蒼,十指和炭一樣黑。他佝僂着身子,瘦得如一棵枯樹。唉!這麼多年的伐木、燒炭、賣炭,真是難爲他了。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老人蜷縮了一身子,哈着氣吹了吹龜裂的雙手。他擡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道“哦,要下雪了……下雪好啊,下雪好……”他彷彿在和那相依爲命的老牛說着話,又彷彿是對自己說。

更定時分,天空中果真飄起了雪花,且越下越大。

老人和牛躺在柴草上,聽着窗外窸窸窣窣雪聲,臉上浮起一絲溫暖的滿足。“牛兒,等天亮我們去城裏賣了炭,我們就買一些過年的東西。還有,也要給你買點上好的草料。”老牛似乎聽懂了老人的話,朝他“哞”了一聲。

老人不敢睡得太沉。天矇矇亮,他便吆喝牛兒出門了。

此時,他是開心的,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明亮。河流、板橋、原野、山巒都是那麼潔白。他想,這一年忙到頭,蒼天還是有眼的。他一路盤算着,一路都在說:“牛兒,再快些,再快些,就要到哩!”

雖然這老牛很賣力,但這泥路實在是難走得要命。一尺厚的積雪,加上天冷冰凍,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老人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

當他終於到達南城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一早起來,沒有來得及喝一滴水,沒有來得及進一粒米的老人此時已累壞了。“牛兒,我們稍微歇一會兒吧”說罷,他便倚着路旁的一棵枯槐就地歇息。

“快起來,快起來”老人正在做着他的美夢。夢中,兩個打扮華麗的家童正拿着白晃晃的銀子,買他的炭。

可他仔細一看,完了!是皇宮內的兩位太監。老翁連忙招呼着牛兒掉頭離開。

“站住!老頭!給爺停下!”太監大喊道,“車裏是什麼?”

“大人,就是一些不大好的炭。”老翁顫顫巍巍地說。

“炭?剛巧,皇上有旨,你把炭留下吧。”

“這……這……”老人急得都快要哭了,身旁的老牛默默地看着老人。

“廢什麼話?趕緊的!”容不得老人多說一個字,這兩個太監已掉轉車頭,順手在牛上掛了半匹紅紗和一丈綾。

“大人,使不得啊!”

“皇上的命令也敢反抗?滾回去!”說完便騎着馬兒翩翩離去。

老翁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就些命根子抹了抹眼淚,彎下腰從地上撿了幾塊炭渣小心翼翼地收好。

天,又開始下雪了,狂風呼嘯,大雪紛飛,從山腳遙望半山腰,他們的房子似乎淹沒在了大雪中,不見了蹤影。

賣炭翁改寫4

很久以前,南山上有一位賣炭的老人,不分晝夜的砍樹,燒柴,他的臉被柴火薰的變成了黑色,還有許多灰塵,兩鬢的頭髮已經變白,十個手指也成了黑色。賣炭得到的錢可以幹什麼呢?頂多可以買些吃的,穿的。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少,卻希望天氣能夠再寒冷一些,這樣,炭就可以賣出好價錢了。

也許是老爺爺感動上蒼,晚上果然下了大雪,足有一尺厚,天還沒有亮,老人就架着炭車去城裏賣炭,一張破舊的牛車,在冰上輾出一道印子,一路上,老爺爺摔倒好多次,渾身傷痛,終於趕到了城內。太陽已經高升了,牛困了,老人也飢餓難忍了,在城門外的泥土中休息。

這時,兩個衣着灑脫的、騎着駿馬的男人朝這邊過來,是誰呢?老人想,原來是兩位皇帝身邊的使者呀!在馬上,兩人拿出文書,說自己是皇帝派來的,搶過牛車就往朝廷拉。一車炭,就這樣被使者拉走了,老人十分捨不得,又不敢去違背了朝廷,經過老人的苦苦哀求,使者隨手把半匹紅娟和一丈白綾系在了牛頭山,呵斥道:“這些足夠你這車炭了。”說完調轉馬頭,緩緩離去,看着使者們的背影漸漸消失,老人坐在泥中放聲大哭。

這時,正巧被正在散步的皇帝看到了,派宮女去問一問事情的經過,宮女瞭解後,如實稟告了皇帝,皇帝聽了以後非常生氣,要親手殺掉自己的那兩個使者,並給了老人很多金銀財寶,老人成了城裏的億萬富翁,度過了幸福的晚年。

我希望,我們的社會永遠不要出現賣炭翁的故事

賣炭翁改寫5

有一個賣炭的老頭,在終年冰雪的陡峭的終南山上砍柴燒炭。他滿臉都是灰塵,整天被煙霧環繞着,呈現出煙熏火燎的顏色,他兩鬢斑白,額頭上掛着一條條憂愁的皺紋。他彎着背埋着頭,十隻手指烏黑髮亮。賣炭得到錢作什麼用呢?買身上的衣服,口中的食物。天氣寒冷,可憐的老頭身上僅有一件薄薄的單衣,衣前衣後,縫滿補丁,心裏想着:老天爺在寒冷些吧,這樣城裏的人會急用我這些炭,我就會賣個好價錢,好讓我換取口中的糧食和身上的衣服。夜晚,城外下了一尺厚的雪,老頭吃力地爬上牛背,牽着牛繩,從早晨出發,輾着冰轍。到了集市,太陽當空照,牛困人飢苦,在南門外的泥濘中歇息。

兩位騎馬的人輕快的來了,他們是太監和手下。太監手中拿着公文說着皇帝的命令,掉轉車頭,吆喝着牛,把它牽向北面去。老人慌忙阻止,拼命的喊着,可又有誰能幫助他呢?一車的炭,千餘金,吝惜不得。只換來半匹紅紗和一丈綾,掛在了牛頭上充當碳的價錢,看着這微不足道的布,老人淚流滿面,在寒風中站立了許久……

第二天,他在寒風冰雪中倒下了……

長安幾十裏外的終南山上,一條佈滿碎石的羊腸小道穿過密林,繞開懸崖絕壁,從半山腰彎彎曲曲的擠下來。一個老人正在上面趕車,他焦黑的臉上覆滿塵土,就連花白的鬍子也被染成灰色。他衣衫襤褸,只穿了件破舊的單衣,上面不知有多少補丁,卻還是破了好幾個大洞。老翁行累了,在一棵樹上輕靠一下,那樹上立刻留下一條烏黑的擦痕。儘管如此,他眼中仍不時閃出希望的火花,似是在期待什麼。一會兒他又開始祈禱:“老天,再冷一點吧,讓我的炭賣個好價錢,能吃頓飽飯吧。”

不知是不是因爲那番祈禱,當夜便是一場大雪。正午,老翁終於趕到,也不管那門口的泥濘,就歇在了裏面,盼望有買家能出個好價錢。

突然遠處掠來兩匹駿馬,行人紛紛避讓。上面一個身穿黃色綢緞的太監把馬騎過來,老翁似是發現了什麼,臉刷地一白,跪在泥裏苦苦哀求:“大人您高擡貴手啊,去年就是小民,這次求您開恩吶。”

旁邊的.馬上,一個白衫小吏直接一馬鞭抽過去:“老頭閉嘴,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接着那太監掏出一件黃布一抖,陰陽怪氣道:“本官奉聖上諭旨,爲宮裏採購薪炭。,你快把這些拉到宮門,如有延遲,當心腦袋。”接着那白衫兒掏出兩緞宮裏的舊布,往牛角上一栓,道:“這是聖上的賞賜,還不謝恩。”說完便揚長而去,只留下老翁在痛哭流涕,周圍的行人卻麻木不仁,竟無一人站出來爲他說半句話,似是早已司空見慣……

賣炭翁改寫6

雪夜,寂靜無聲。零星的雪花,悄然飄落。落在長安,落在南山,落在破敗的屋檐上。老人蹲坐在土爐旁,雙手環着身子,爐火映着他的面龐,滿是土灰。兩隻眼睛盯着那炭火入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而那一瞬的晃神也不過片刻。“這是最後一批了。”老人呢喃了一句,轉而又望向了窗外的飛雪。寒風,從門縫中擠了進來,老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將團團哈氣呼在粗糲的掌腹上,來回摩擦,期望能讓自己暖和些。“再冷些吧!”老人又對着窗外祈求着。時候到了,老人拉開土爐,雪白顏色的炭倒映在眼底。這樣的炭,只見火光,卻沒有煙氣,是上好的炭。老人扶着土爐的邊沿有些費力的起身,將這最後的的一批炭裝上了車,再一次望向了窗外。接下來,就等雪停了。

夜幕漸漸褪去,雪也停得差不多了。老人站在窗沿,微微探身,沿兒上的雪足足有一尺厚了,真是天公作美啊!這回他的炭,應該能賣個好價了。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用自己粗糙的手指理了理凌亂的髮鬢,想讓自己顯得更加整潔。可這不理還好,指縫間的土灰全都抹在了他灰白的頭髮上。倒顯得老人更狼狽了幾分。

許是因爲天寒,昔日裏繁華的長安,在這寒雪天裏安靜了幾分。一行車轍碾過一尺厚的雪,從安化門向北延去,一直到了西市的坊門前。時辰未到,坊門還沒有開,外面的大街上早已聚集了幾十只駱駝隊,沸沸揚揚。見自己來早了,老人索性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佝僂着背,倚着牛車,享受着片刻的閒暇。牛也臥在了地上,看樣子也是累了。老人兩隻眼睛漫無目的地落在面前來來往往的人們身上,看着他們身上厚實的冬衣黯然傷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件單薄的粗布衣,已經被炭灰弄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還綴滿了大大小小的補丁……

隨着一陣嘎吱聲,西市的兩扇厚重坊門被緩緩推開,一面獸旗高高懸在門楣正中。外面的商隊見此,又喧騰起來。夥計們用皮鞭把臥在地上的一頭頭駱駝趕起來,點數箱貨,呼喚同伴,異國口音的叫嚷聲此起彼伏。老人也起了身,牽着牛車向宮市裏走去。

一人一牛,走的很慢。從南山到這長安城,他還不曾停歇過一刻,雙眼已經佈滿了血絲。老人此刻是多想停下來再歇一會兒啊,哪怕一小會兒就好。但是他不能,爲了趁着這樣的天氣盡快賣完這千餘斤的炭,他歇不得,也歇不起。老人拉着繮繩,牽着牛,慢慢的走在周遭喧鬧的人羣中,雪水浸溼了他的鞋和褲管,腳已經凍僵了。但他沒有在意,像已經沒有了知覺一般。不出片刻,老人就見一人直直的朝自己走來,登時緊張了起來,抓着繮繩的手也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他眯起眼,盡力的想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隨着兩人不斷拉近的距離,人影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一見來人穿的是藍色的衣裳,鬆了一口氣。看着那人衣服上繁複的銀線花紋、腰間的掛飾和遠處跟來的幾個隨從,應是個有錢人家的採買。老人面色一喜,渾濁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神采。那藍衣向他禮貌的笑了笑,問:“老人家,您這車炭,而是要賣?”“啊,對對,我這炭火力足,還沒有雜煙!”老人笑了,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痕跡更加明顯了幾分。此刻的他,已經在盤算着得到炭錢後要買什麼樣的衣服了。不過首先,他要吃頓飽飯——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怎麼吃飯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兩抹身影—一席黃衣的太監,還有白望。那太監看着遠處的老人,忽地笑了,笑得讓人脊背發涼。太監也沒說什麼,只一揮手,身邊的白望便向那老人奔去了。“慢——!”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老人聞聲轉頭,眸中的神采,在那一瞬間化成了絕望,只見那白望從人羣中馳騁而來,直逼老人,直到離老人一分的距離,才勒緊繮繩。赤馬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陽光,籠罩了老人瘦弱的身軀。緊接着,就見後面的太監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展開手中的文書,昂着頭,像以往那樣用一種尖銳刺耳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念着每一個字。還都拖着長音。一旁藍衣身後的一個僕從聽聞,剛想出言制止,卻被身前的那個採買制止住了。那人看了看面前的老者和一旁趾高氣揚的太監,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而此時的老人低着頭,盯着地上發愣。這是第幾次了?他記不清了。起初,他還會求着他們放過自己,可到了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倖免於此。原來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樣的結局。那太監也不管老人的反應,示意身後的幾個隨從遞上半匹紅紗,和一丈綾。隨手一揚,扔在了地上。老人看着靜靜躺在雪地上的那半匹紅紗一丈綾,想去撿。可剛俯下身,手還沒有碰到,就被馬蹄踐踏了。老人擡起頭,只見那羣人揚塵而去,能看見的,也只有幾個隨從用皮鞭趕着老牛向北遠去,漸漸的,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雪,又下了起來,夾雜着寒風。街上的人少了。老人低頭,看着此時附着泥土和雪水的紅紗和綾,躬身去撿。誰料寒風又起,紅紗隨風,滑過了老人的指尖。

長安的雪景很美,粉妝玉砌,皓然一色。再襯着隨風飄搖的紅紗,倒是給人一派聖潔可愛的景象。

賣炭翁改寫7

冬天的一個夜晚,北風呼嘯,搖撼着終南上的一座小茅屋,彷彿要把它吞下似的。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炭窯邊燒炭。火光映亮了他的臉,古銅色的臉上沾滿了灰塵,那一道道的皺紋,記載着他生活的艱辛。他正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盯着黑暗的天空,心裏不停地禱告:蒼天啊,快下場雪吧!讓我的炭能賣個好價錢,也好換點糧食,買件棉衣,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啊。

等炭燒好後,他把炭裝上車,用黑得像木炭一樣的手撫摸着牛說:“老牛啊,這幾天委屈你了,等明天咱們趕集去,賣了炭也好餵你一頓。”這時,老人那久已不見笑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夜深了,風颳得更猛了,天也更加陰暗了。不知什麼時候,老人被凍醒了,他朝窗外一看,啊,真的下雪了。老人連忙掀開身上的稻草,走到門外,地上的雪足有一尺厚。老人不顧發抖的身子,頂風冒雨,拖着疲憊的身子趕着牛車來到了市集的南門外。只見他滿身的泥水,臉凍得紫紅。他蹲在雪地上,閉着眼,想歇一歇。是啊,趕了幾十裏山路,路又陡又滑,人夠累的,牛也倦了。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丁當、丁當”的馬鈴聲。老人睜開眼,猛然,他像被馬蜂蜇了一下似的,倦意一下子全消失了,眼裏充滿了驚恐。啊,原來是橫行霸道的黃衣使者和白衫兒又來了。他連忙趕起牛車,掉頭想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兩匹高大的馬攔住了他的去路。

黃衣使者坐在馬上,手裏拿着聖旨命令說:“賣老頭聽着,皇宮需要炭。來人,把車給我拉走。”於是一個公差毫不留情地把炭車向北面的皇宮拉去了。“啊,大人,不行啊,我還指望着這車炭換口飯吃啊!開開恩吧!”“哼,你竟敢違抗聖旨?”“老頭兒,還是識點時務,趕快把炭送到皇宮去吧。否則,你就是抗旨,你還要命嗎?”

黃衣使者騎馬走了,賣炭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燒出的炭被白白拉走,心裏像刀絞一樣。他空着牛車回來,只見牛頭上繫着分文不值的半匹紅綃和一丈綾。“難道這就是一車炭的錢?蒼天啊,你可叫我怎麼活下去啊!”老人悲憤地呼喊着,踉踉蹌蹌,昏倒在牛車旁……

賣炭翁改寫8

荒涼的終南山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辛勤勞作。

北風呼嘯着狂奔而過,似乎不願在這荒涼偏僻的地方多待一會兒。砍柴的斧頭被擱在一旁,老者在專注地燒炭。煙熏火燎中,他的面孔時隱時現。佈滿灰塵的蒼老的臉上,兩鬢的白髮與被燻黑的十指各外扎眼。

驀地,老者嘆了一口氣,頹然地看看自己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單衣,又想到自家快空了的糧缸,屋外的老牛發出低沉的吼聲,老人又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到:“下場雪吧!下場雪就好了,讓我好把炭給賣出去。”

也許感動了上天,夜裏,北風呼嘯得越來越響,鵝毛大雪紛紛落下。老者緊了緊身上毫無保作用的舊衣,激動的淚光在眼眶裏閃爍。

天不亮,老者就從牀上起來,喚醒還在睡着的老牛,裝好牛車,拉着千餘斤的炭向長安城進發。

真的好大一場雪啊!山路上積了快一尺厚的雪,走起來格外費力。四處白茫茫一片,陰沉的天好似穹廬一般籠蓋了四周。冷風鑽進衣服上的破洞,針扎般刺着老者的面板。

不知道翻過幾座山,走過多長的小路。隨着太陽的挪移,長安城近在眼前,老牛發出低沉的喘息聲,再也拉不動裝炭的牛車。老者喘着粗氣說:“歇一下吧,老夥計。把這車炭賣了,就有吃的了。”

一陣馬蹄聲輕快地響起,黃色與白色的衣襟撞入老者眼中。“喂,你!把牛牽到北面去。”黃衣男子拿着皇帝的文書,說是命令。老者只好調轉車頭,吆喝着趕牛朝皇宮走去,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太監似乎不願與老者多說一句話,他瞟了一眼車上千餘斤的炭,把半匹紅紗和一丈綾掛在牛頭上,便不屑地把炭車拉走了。

老者縱使不捨,有又何種方法呢?一人,一牛,一片死寂的白。

賣炭翁改寫9

片片冰棱寒人心

片片雪花結成了淚,凝成了苦。明瞭的,是苦;暗了的,是淚。

鍾南山上一老翁佝僂的身子,在茫茫大雪裏顯得那麼小,那麼弱。他在伐樹,他在想:今年雪這樣大,那這炭應當比去年貴吧!他搓着通紅的手,哈着氣。山下有着一間佈滿白雪的小茅棚,老人硬生生將一車木頭拖進去。生火,燒炭。火光下的老人顯得那麼小,那麼佝僂。卻把老人的臉照的通紅透亮,他藉着火光,想讓自己暖和些,但煙燻得老人睜不開眼,抹着淚,但手上的炭灰哪裏抹得乾淨?

老人拖着蹣跚的步子,到城門,士兵卻擋住他“喂,說你呢!老頭兒,過路費!”士兵猥瑣的笑着,老人臉色蒼白,把從心口部位的銅板掏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一把奪取“拿來,這麼少,切”士兵招呼老人進去,老人想着沒事,賣完炭就有錢了。

他還想着,還做着那個美麗的夢。

老人實在太累了,他在泥濘裏坐下來,想着他那個夢,在陽光下,遠遠的兩人終究是打破了他的夢,那兩人,像翩翩起舞的惡魔,張牙舞爪拿着黃布“老頭,走,這車炭,歸我了”老人哭嚎着“官爺,使不得啊,使不得,我這車炭……”“嘿,哭什麼呀,給你嘛。”那白衣服輕巧一揮手,黃衫兒就給了他半匹紅紗。“大人,我一車炭……”“嫌不夠?這老頭拿去吧”一丈綾和雪地融在了一起。老人跌倒在地,哭嚎着,卻無能爲力,像是祭奠他最後的一點夢。

一人一牛,踏着片片冰棱,裝着滿滿的寒冷,消失在雪地裏。

賣炭翁改寫10

在中唐時期,有一位賣炭老人在城南的山上砍柴燒炭。多年的燒炭生活,老人的臉已被煙火燻黑,兩個鬢角的頭髮已經蒼白,十個指頭早已發黑,十分辛勞。賣炭得到錢有什麼用?只能買穿的衣服和吃的糧食。可憐他身上的衣服十分單薄,卻希望天氣能再寒冷一些,這樣炭就會多賣一些。

夜晚,城外的積雪十分厚,天剛亮的時候,老人便駕着炭車,向城裏駛去。一路上,炭車把厚厚的積雪壓出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痕跡,老人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渾身傷痕累累,疼痛難忍。正午的時候纔到達城市,這時,牛也睏倦了,人也飢餓了,便在市南門外的一處泥地裏歇息。

這時,兩個身影遠遠過來了。只見他們騎着高頭大馬,穿着翩翩白衣,驕橫得意。來人是誰?

原來是皇宮太監手下的爪牙。他們拿出文書說:“這可是皇帝的命令,你敢不從?”邊說邊將一車的炭向北邊拉去。一車炭十分沉重,這可全是他的辛苦勞動啊!老人看着宮使們遠去的身影,十分捨不得他那一車的炭,便苦苦哀求,宮使們隨手把半匹紅綃和一丈絹帛系在牛角上,得意的說:“這便是一車炭的價值,你回去吧。”

這一幕,恰巧被一位宰相看在眼裏,宰相上前把兩個宮使喝住,令他們把一車炭還給老人,老人感激不已,宰相看老人如此窮苦,便給了老人一些銀子,讓老人回山中安享晚年。

賣炭翁改寫11

天沉着臉,風雪似要把那舉步維艱的小身影一口吞下。他抹了把臉,擱下斧頭揉了揉痠痛的手臂,剛停下來,穿林北風呼呼吹來,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但凡有一點法子也不會讓他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幹上了壯年人乾的力氣活。但人總得活命,活命比什麼都重要,怎樣都得有活下去的念頭,人要有個念頭才能義無反顧地向前爬。他有一把斧子,有這一南山的木頭,還將要有一車黑油鋥亮的炭,這麼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了。這幾天天亮的特別晚,雞鳴好久後也沒見着幾分破曉的勢頭,只是淡淡的發白,灰一塊,黑一塊,活像他垂垂老矣的臉。大唐夜長無邊,像是白天永遠不會到來。

車上滿當當的炭還餘着焚燒時的溫度,在冰天雪地裏散發出微微的熱。這一車好炭,怎麼說也能賣個好價錢,供上好幾天的吃穿。牛吽吽的叫喚,人左倒右倒的駕着車,炭哐哐的響,停停歇歇終歸是到了集市,老翁跌撞着撲到牆根,趁着喘氣的夾縫,說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遠處傳來一聲兩聲的馬啼,兩匹色澤明亮的馬兜兜轉轉停在了他面前,上面坐着的人,比太陽還刺眼。他睜眼一看,登時汗毛豎起,嚇丟了半條老命,連忙起身躬身,顫抖着蹦出幾個失禮,對不住,像老鼠見了貓,莫大的恐慌,可老鼠還能溜走活命,他跑不掉。

“皇上有令,遣我等把你這炭買了去”黃衣裳的太監把着不知什麼書,輕飄飄的牽出這麼句話來,他聲音本就故作扭態,調子又拉的長,倒像個戲中的旦角。“愣着做甚,快走吧。”

老翁曉得這兩是什麼人,也清楚其目的,但就算給他一百個膽,也只能作狀妥協,千言萬語化成句顫巍的好,可又想說些什麼,逗號在風中瑟瑟發抖。

“大,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耳聞這聲哀叫,太監轉過頭來,一雙丹鳳眼睨着他。“這...這”老翁又躬下身,身子低得不能再低,他那乾啞的喉嚨已經說不出任何話,道出先前那句早已用盡了力氣。“慢慢吞吞的,老東西,我告訴你,要是皇上急了,你該當何罪?”那太監的下手一把扯過牛繩,朝皇宮拉去,又隨手扔給老翁半匹殘布,說是給了錢了。

老翁手忙腳亂的接着,下手又覺着彆扭,便再奪過布綾,掛在了牛頭上。

老翁無言的佇着,望着牛頭上飄飛的紅紗發呆。

賣炭翁改寫12

老朽現年七十三,無兒無妻居南山。營生全靠伐薪炭,日子艱苦已習慣。又是一年冬來到,身體不如去年好,疼痛折磨無處逃。先前連伐三日薪,積薪已有上萬斤,滿載而歸心歡欣。加緊燒炭在窯中,煙熏火燎涕泗流。轉念一想換衣食,心中盈滿源動力。終出佳炭千餘斤,心雖歡喜不免佑:天暖何人來買炭?

上天不負苦心人,昨夜城外一尺雪,天寒地凍正需炭。拂曉滿懷期待心,駕牛攜炭下南山。一路艱辛不必說,結冰山道路難行。牛蹄打滑戰兢兢,寒風似箭淚盈盈。終至集市南門外,牽繩雙手紅似火,踏雪雙腿重似鐵。老牛大汗結成晶,四腳發抖顫巍巍。累不擇地歇於泥,後身浸溼全不顧,寒冷虛弱已麻木。

正當垂首打盹時,尖喝一聲似天雷,剎那拉我出夢鄉。頭暈眼花腦殼疼,脖頸似凍僵又硬。擦亮睡眼細端詳,右者昂首趾氣揚,左者俯首似走狗。其一拿出聖上書,口稱聖上見疾苦,深入民間購貨物。吾心瞬感天不負:宮中購貨不吝嗇,衣物口糧有着落。牽牛攜炭至北面,卸炭飛快似青年。大汗淋漓問宮使,千餘斤炭幾何錢。宮使奸笑似嘲諷,口稱皇恩怎會少。

下馬開啟紅布囊,半匹紅紗一丈綾,硬塞手中口稱足,翩翩離去留我呆。一車炭,千餘斤,豈僅換得些許物!無奈二人爲宮使,冤屈怨恨無處告。牽牛攜紗歸南山,收拾家當永離去。黑暗宮市無可忍,漂泊天涯拾遺荒,且保尊嚴留心上!

賣炭翁改寫13

宮市苦也

終於伐夠了木材,他暗自感嘆道。山中小路蜿蜒崎嶇,一個賣炭的老翁,躬身吃力的在冬風中前進,身上揹着的斷木,是這冬天他賴以生存之物。

回到寒舍,他一刻也不敢歇息,架起火,將木塊扔進爐裏,此時,他只盼着,這還未燒好的碳,可以在集市裏賣個好價錢,這樣,他才能吃上飯,做幾件厚點的衣服,來熬過這個冷的讓人窒息的冬天。眼前的火花不斷跳躍着,他搓了搓早已凍僵的手。傍晚悄悄降臨,他困了,實在是太困了,但他還不能睡,他在害怕着,害怕那冷冽的寒風將火吹滅了,或是因爲火太旺,將木塊燒成了灰,要是這樣,他怕是熬不過這個冬日了。

天空徹底的暗了下來,寂靜無聲,他擡起頭,透過屋頂的漏洞,可以看見那黑的無邊無際的天空。風從四面八方涌進屋內,他打了個哆嗦,又朝爐子邊擠了擠,一片雪花飄飄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下吧,再下大些吧。他望着空中飄飛的雪花喃喃自語……

小憩醒時,天還是暗灰的。快到卯時了吧,老翁心想。抖抖身上的積雪,正準備起身,忽然一片茫茫白雪映入他的眼簾,瞧啊,這一尺來厚的雪,準是老天開眼了!想着,老翁立刻起身,用早已被煙燻黑的手指將昨晚捆綁好的碳條放上牛車,就着冰水,將漆黑的手指洗淨之後,便匆匆趕着那與它相伴幾十年的老黃牛上了路,此時,就算是冰雪滲入他的褲腳,他也不覺得寒冷了。

密林之下,空中零星的光亮並無法滲入,只有一片墨色,寒風抽打着他早已凍裂的面頰,一腳深,一腳淺地行走在雪地中。從漆黑到黎明,從寂靜到報曉,從興奮到疲憊……

終於到了集市南門,但此時卻已日照當空,飢餓與疲倦迫使他歇息一陣,他只得就地而坐,也顧不得地上是泥還是水了。

心裏盤算着,待會兒要去哪兒買掉這車炭,卻大老遠的望見兩個趾高氣昂的身影向集市中奔去。

“哎呀,宦官又來徵收啦!”看清後,老翁趕緊起身,拉起牛車,就往身旁門鋪後躲,不知怎的,他一着急,腳下就生了一個趔趄,栽到了已被踏成棕色的雪地中。

“嘿,老傢伙,這車炭不錯啊,皇帝有令,這車炭要供給皇上。”一眨眼功夫,那兩個騎馬的太監就到了他跟前,蠻橫地朝老翁吼道。

“別呀!大人,別呀!”老翁嚇的趕緊大叫,他不敢想象,要是沒了這車炭,後面的日子應該怎麼熬過。

“這是皇帝的命令,你膽敢犯上作亂!”那太監惡狠狠的一腳將老翁踹開,還把那所謂的公文一把扔到了他的面前。老翁嚇壞了,跌坐在地上,竟急出了淚。

“行啊!老東西,這個給你!”那宦官將半匹紅紗和一丈的綾掛在牛角上。“這個就是給你的錢啊!”太監朝他嚷到。“待會兒,去皇宮裏領你的老牛!”說罷,便騎着馬揚長而去……

那老翁,跌坐在泥潭中,雙眼無神的望着天,喃喃的說道“這下,讓我怎麼活啊?讓我怎麼活啊!”天上依舊飄着小雪,輕輕地落在老翁身上,化了,溼了衣裳,也凍住了老人的心……

賣炭翁改寫14

熱淚落在熱湯裏

我病了,很不爭氣地,病了。在這漫山飄灑着鵝雪的寒冬裏,病了。

爺爺老枯而蒼瘦的身軀,揹着那麼大一捆黑溼的柴薪進屋的時候,我躺在牀上看着他,他望向臥在牀上的我,我們的眼角都溼了。他藏起眼中的疲憊,道:“外面風雪太大,刺眼得很。”隨即到屋後燒炭、煮飯。我又咳起嗽來,沒完沒了,腦子裏暈得很,想放開來大聲咳幾聲,卻又怕響動太大,讓老人家擔心。算了,忍忍吧。和爺爺的苦、爺爺的累比起來,我這又算得上什麼呢?這不爭氣的身子!與其這樣拖累着爺爺,不如……

我又沉沉昏睡過去。再醒來,已是旭陽將升,爺爺又提着那把陪伴了他一生的破斧頭,頂着風雪,出門伐薪了。留給我的,除了蒼老的背影、滿屋子的破敗與冷寂,只有一碗熱騰騰的米湯。

熱淚落在熱湯裏。

自爹孃相繼去世,與爺爺相依爲命,住在終南山上這小破屋裏。從前,我伐薪,爺爺燒炭,再拖到長安城裏去賣。雖偶爾被宦官搶劫,但勉強維持着生計,我還能替他做不少事。而如今成了病贅,倒不如一死了了,誰都輕鬆。不行,那樣老人家該有多傷心啊!

天漸暗,風雪漸大的時候,爺爺回來了,又揹着一大捆黑溼的柴薪。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笑着,雙眼彎得像月牙兒,喜悅從裏面毫不掩飾地流出,他告訴我,等明兒,就駕着牛車,把炭賣了。他笑着,他說,我們有救了。

我心中彷彿燃起把火,早晨那念頭被燒得蕩然無存,連灰似乎都不剩下,是熾火。連步子都輕快不少的爺爺,忙裏忙外。

這晚的米湯,像放了糖。

比昨日更早,爺爺駕着牛車,碾着冰轍,駛向長安城。整日,我連精神都好了不少,在屋裏徘徊,盤算着時辰:該到南郭城門了吧,該去買米了吧……

終於,駕牛聲從遠處傳來,漸近、漸近。不祥的預感卻在心中升騰而起,不會的,不會的!

連忙向門外跑去,也不顧穿沒穿外衣。望見那牛頭上扎眼的紅,爺爺的血一般的紅!果然!又是又是!那黃衣魔鬼和他的爪牙。聖上啊!你真的連條活命的路,都要封死嗎?

一口淤血吐出,在潔白的雪地上格外顯眼。我來不及、顧不上,向爺爺奔去。我多麼希望是我眼花了!多麼希望!一定是的!一定是!

然而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想法。與爺爺目光交匯時,還有什麼不了然呢?

晚飯,依舊是米湯。

爺爺用他早已被炭火燻黑的十指,將碗遞給我時,他說:“孫兒,你跟爺爺走嗎?”爺爺的聲音,在顫抖。

我的淚又來了,我問:“那個地方,有宮市麼?”

“應該沒有吧。”

“那就去吧。”

熱淚落在熱湯裏。風雪覆蓋我們的屍體。

賣炭翁改寫15

看着主人枯瘦的身板,我不禁溼潤了眼眶。主人他又在砍柴燒炭了在這寒冷的南山上,主人單薄的身影隱在光禿禿的高大樹木後頭。陣陣冷風如刀刃一般刮過。主人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呀!他老人家日日辛勤勞作,卻只能勉勉強強地養活自己。他的臉上沾滿了灰塵,溝壑縱橫,兩隻手因爲天天砍柴燒炭的緣故,變得黑漆漆的,兩鬢花白的一片

賣炭的那點錢錢都去哪了呢?看看連年的戰爭把物價哄擡的那麼高,僅夠換衣服和買食物上了。雖然是這樣,可他身上的衣裳仍舊是那麼的單薄。主人他天天期盼着天再冷一些。下雪了,就可以多賣一點炭就可以多得一點兒錢;下雪了,就有錢買東西填飽肚子了;下雪了,就有錢給我買一點乾草料吃吃了。他天天這樣祈禱

夜裏,如主人所願開始下雪了。我哞地叫了一聲,把靠在樹邊的主人喚醒。主人睜開了眼,看見雪花飄落,驚喜地笑了。他溫柔地拍拍我的頭,說道:牛兒,咱們出發吧,今天肯定能將炭賣個好價錢!他的笑容是那麼慈祥,只是眼上的黑眼圈扎眼得很,又讓我一陣心酸。天知道主人到底是幾日未曾好好睡過一覺了。主人將炭車系在我身後,我們就出發了。到了城南門外的時候,太陽竟出來了,地上本來鋪的厚厚一層白雪已經被太陽曬化了。主人一定很傷心吧?他找了一塊較爲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靠着一邊的木柱準備再休息一會兒。這時,有人騎馬飛奔而來。兩個人從馬上下來,一人身着黃色衣袍,另一個則是滿臉討好的笑,跟在黃衣人身後。黃衣服的那人衝我們這裏揚了揚下巴,他身後的那人就連連點頭,跟哈巴狗似的,忙往這邊衝。

賣炭的?白衣人拍了拍我拉的炭車,居高臨下地看向主人。是。主人點了點頭。白衣人又揚了揚手中的文書,皇上派我們徵炭,你這車炭我就拉走了。他把文書往袖裏一收,就要把我拉走。不不行!主人忙拉開他的手。你也別爲難我們了,我們拿了你的炭,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白衣人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將主人的手撥開。

大爺!這是小人辛辛苦苦燒的炭吶!請您把炭還給小人吧!小人還要靠這些炭賣的錢來養活一家人啊!主人又要撲上來,卻反被白衣人一推,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我哞地叫了一聲,想去安慰主人,卻被那個白衣人拉走了

他們把我身後的炭車取了下來,繫了半匹紅綃和一丈綾在我的頭上,然後就拉着炭車走了。主人這才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原地,望着一行人遠去的背影,不禁老淚縱橫。

我用粗糙的舌頭舔舔主人的手,又用頭蹭蹭他的肩膀。

主人,別哭,這不還有我陪着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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