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谷

位置:首頁 > 唐代詩人 > 王之渙

著名的邊塞詩人王之渙

王之渙2.06W

王之渙,或作王之奐,字季凌,盛唐著名詩人,至今享有盛譽。如此名流,新舊《唐書》均無傳,《唐才子傳》所記也甚簡。幸唐人靳能所作《唐故文安郡文安縣太原王府君墓誌銘並序》的發現,提供了王之渙的一些情況。

著名的邊塞詩人王之渙

《唐才子傳》說王之渙爲薊門人,或因他少有俠氣、從五陵年少遊、擊劍悲歌的性格而臆猜,靳能墓誌銘記載,之渙“本家晉陽,宦徙絳郡”,則晉陽(今太原)爲其原籍,家居絳州(今山西新絳縣)。墓誌銘說王之渙卒於天寶元年( 742年)二月,享年55歲,推之可知生於武后垂拱四年(688年)。

王之渙出身於太原王家,爲當時望族。他的五世祖王隆之爲後魏絳州刺史,可能因此而移家絳州的。曾祖王信,隋朝請大夫、著作郎,入唐爲安邑縣令。祖王表,唐朝散大夫、文安縣令。父王昱,鴻臚主簿、浚儀縣令。從曾祖到父親,雖然皆爲官,但均爲小官。王之渙出身於普通仕宦之家,排行第四,自幼聰穎好學,年齡還不到 20 歲,便能精研文章,未及壯,便已窮經典之奧。不知何故,王之渙未走科舉之途,而以門子調補冀州衡水主簿。任衡水主簿時,王之渙父母均已去世,衡水縣令李滌將三女兒許配給他。

王之渙與李氏的婚姻,可能還有一段羅曼史。開元十年( 722年)兩人結婚時,王之渙是已婚並且有孩子之人,年已35歲,而李氏年方二九,比王之渙小17歲,正是妙齡女子。縣令的千餘,嫁給父親部屬、35歲又已婚的小小縣尉,頗耐人尋味。這一定是爲王之渙的才華所傾倒。

王之渙才高氣盛,不願爲了衡水主薄的卑職而折腰,加上有人誣陷攻擊,他便憤然辭官而去,“遂化遊青山,滅裂黃綬。夾河數千裏,籍其高風;在家十五年,食其舊德。雅談珪爵,酷嗜閒放。”在家過了15年閒散自由的生活。後來他的親朋好友覺得他這樣一直沉於下層,不是辦法,便勸他入仕。後來補文安郡文安縣尉,仍是一不起眼之小職。他在職風清白著稱,理民以公平著稱,頗受當地百姓稱道。誰料不久,他竟染病不起,以55歲之壯年,卒於官舍。

靳能在墓誌銘中稱王之渙“孝聞於家,義聞於友,慷慨有大略,倜儻有異才”,可謂對王之渙一生的完美概括。

李氏嫁給王之渙後,兩人恩愛。王之渙在家賦閒 15 年,李氏安貧樂素,跟他過着清苦的生活。王之渙再入宦場,生活剛有了轉機,卻染病身亡,使李氏不到40歲而守寡。王之渙死後六年,李氏也因病而死。因正之渙有前妻,兩人竟不能合葬。

因史料關係,後世對王之渙身世所知甚少,但他作爲一個名詩人,卻幾乎盡人皆知。他那首膾炙人口的《涼州詞》,即“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歷代被人們廣爲傳誦,被章太炎先生稱爲“絕句之最”。《登鶴雀樓》中的“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更爲千古名句。王之渙的詩流傳下來的甚少,今可見者只有六首,而此六首,足使王之渙詩名與宇宙共存。

王之渙詩名,不但後世萬分景仰,即他在世時,便已聲震海內。他常與王昌齡、高適、崔國輔、暢當等名詩人交遊,所作之詩“傳乎樂章,布在人口”。唐代河東(今山西省永濟)人薛用弱《集異記》所載“旗亭畫壁”故事,便可說明當時人們對王之渙詩名的崇拜。開元中,王之渙與王昌齡、高適齊名。一日天寒微雪,三人共來旗亭小飲,正好有10多個梨園伶官和四位著名歌妓也來此會宴,他們三人便在旁邊一面烤火一面觀看。王昌齡提議說,我們各擅詩名,究竟誰勝於誰,今天我們可看她們所唱誰的詩多,誰便爲優者。第一個歌妓唱的是王昌齡的“一片冰心在玉壺”,王昌齡在壁上爲自己畫了一道。第二個唱的是高適的“開篋淚沾臆”,高適也爲自己畫了一道。隨後王昌齡又添得一道。王之渙說,這幾位爲普通歌妓,唱的都是下里巴人。應看那位最佳的歌妓唱的是誰的詩。若唱的不是我詩,剛終身不敢與你們二位爭衡了。待那名妓唱時,果然爲王之渙之詩,三人不覺開心笑起來。諸伶因他們大笑而見問,知是王之渙等,非常高興,即拜請他們人席。旗亭畫壁,遂成典故。元人還編成雜劇上演。從此可見當時王之渙詩名之盛。如此有才華之人,可惜終不見用,天也不假其年。這也是一切有才華的正直知識分子的常見結局。他的詩雖只流傳下六首,但這寥寥數首,確爲我國古典文學寶庫的精華。

生平簡介

王之渙(688 —742),字季陵,晉陽(今山西太原)人,後遷居絳郡(今山西新絳縣)。曾任冀州衡水主簿,不久被誣罷職,遂漫遊北方,到過邊塞。閒居十五年後,復出任文安縣尉,唐玄宗天寶元年卒於官舍。

王之渙是盛唐時期著名的邊塞詩人,曾與王昌齡、高適、崔國輔等相唱和,名動一時。其傳世之作僅六首,但都是熱情洋溢的佳作,其中《涼州詞》和《登鸛雀樓》等尤爲大氣磅礴,韻調優美,皆可列入盛唐代表作中。

登鸛雀樓 王之渙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鸛雀樓,故址在當時的河中府(今山西永濟縣),建在高阜上,共有三層,站在這座樓臺上,前望可看到莽莽的中條山,下瞰可觀滾滾東流的黃河水,是唐代的遊覽勝地。

詩人首先運用粗線條大筆勾勒畫面,這裏,其着眼點不在樓之一隅,而是從遠眺及鳥瞰的角度去把握山水樓閣的總體,騰挪跌巖,摹山繪水,讓讀者從山水的生機勃勃的生命力中看到詩人筆力扛鼎、大氣磅礴的風發意氣。“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兩句,給讀者展現的是夕陽西下、黃河東流的壯闊遠景——一幅情景交融、形神兼備的立體圖畫。在這幅圖畫中,落日飛霞、遠山如黛、黃河耀金、大海涌波,都表現了登高遠眺的特點。“依”、“流”二字具有畫龍點睛之妙,經過它們的點染,自然景物頓時具備了活潑潑的生命。“依”字一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種感傷淒涼的語調,展現了落日告別遠山時含情脈脈的神態,顯示了其充滿生命和力量的內質;“流”字彷彿是注入這幅圖畫的一條動脈,讓我們領略到“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那昂揚、壯闊的氣勢,俯視到噴珠濺玉的驚濤駭浪,甚至可以諦聽到奔騰咆哮的黃河的濤聲。加上“白日”、“黃河”等不同色調的對比運用,更使畫面具有了立體的層次感。

詩的前兩句着力渲染登樓所見的山水壯觀,繪下了極其壯闊的境界。但是詩人興猶未盡,他接着用如椽大筆,飽含激情,寫下了千古佳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若要窮極千里之遙,讓全部的山河之美盡入胸懷,就需要不斷前進。這雖然寫的是當前實感,卻已隱約地表現了詩人的胸襟抱負。由於前兩句作了很好的鋪墊,後兩句既是詩人深邃思想經過感情濃縮後的結晶,又與前面的景物銜接自然,渾然一體,從而就使全詩的境界大大拓寬,構成一幅表兮獨立、逸乎凡響的登樓遠眺圖。

在這首詩中,詩人沒有拘泥於山水樓閣本身的具體形態,而是善於迅捷地抓住山水與鸛雀樓之間最突出的視覺特徵,給讀者創造一種豪放的眼界開闊感。

紀遊詩難爲,而那種奔意氣,聳高格的覽勝紀遊詩爲之則更難。王之渙的《登鸛雀樓》一詩之所以能成爲千古之絕唱,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其意境雄闊,意氣風發,咫尺之間而能給人以千里萬里之感,讀後令人眼界開擴,襟臆浩蕩,使人受到鼓舞,從中汲取到向上的精神力量。

《登鸛雀樓》的意境雄闊與詩人氣吞寰宇的襟抱是有着密切關係的。王之渙生活在盛唐時代,國力強盛、人心振奮,使他具有積極向上、不懈追求的時代精神和恢宏的政治氣度。沒有吞吐千山萬壑於胸間、指揮重巒疊嶂於掌下的大氣度,難成大手筆;有了這包舉宇內的大氣度,詩人才會揮遣自如,神思泉涌。詩人並不是俗手丹青,僅以描摩爲能事。我們的詩人還兼有哲人的氣質。後兩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語極平直,然蘊蓄深遠,餘韻無窮。登高望遠,這是一般常識。而登高者惟願其愈高,望遠者惟求其更遠,這種細膩入微的心理卻只有哲人才能賦與它以重大意義。這其中隱含着人的無限的進取與探索精神。俗話說“人往高處走”,又說“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都是對現狀的不滿足,都是進取精神的.直接反映。不同的是,純粹的哲人以說教者的姿態出現,可以使人膜拜,而詩人似的哲人則善於以朋友的身份說話,足以使人感奮與追求。

涼州詞 王之渙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這是一首雄渾蒼涼的邊塞詩。“涼州詞”,涼州歌的唱詞。《樂府詩集》卷七十九《近代曲辭》載有《涼州歌》,並說明是玄宗開元年間西涼府都督所作。

涼州,治所在今甘肅武威縣。這首詩豪邁奔放的歌聲,將祖國大西北的壯麗山川展現在我們面前。詩中描寫的西北邊疆之美,絕不同於江南水鄉柔媚明麗之美,而是一種高遠的美,粗獷的美,足以令人精神世界昇華的美,使人感到自己力量存在的美。這種美使人聯想到歷史和未來,使人體悟到永恆和無窮。最能表達這種美感的是詩的前二句。“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搖籃,它源遠流長,一瀉千里。遠遠望去,只見它蜿蜒曲折,奔流於萬山叢中。彷彿由天上流來,又彷彿流向天外。“黃河遠上白雲間 ”,是詩人真實的感受。在那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詩人眼前所見到的只有兩件事物:地上奔涌的黃河與天空浮動的白雲。詩人全神貫注,空曠而絕無寂寞之感。黃河、白雲,色彩對照明麗。水流,雲,使人感到宇宙的宏大與曠闊。

次句“一片孤城萬仞山”出現了塞上孤城,這是此詩主要意象之一,屬於“畫卷”的主體部分 。“黃河遠上白雲間 ”是它遠大的背景,“萬仞山”是它靠近的背景。在遠川高山的反襯下,益見此城地勢險要、處境孤危。“ 一片 ”是唐詩習用語詞,往往與“孤”連文(如“孤帆一片”、“一片孤雲”等等),這裏相當於“一座”,而在詞采上多一層“ 單薄 ”的意思。這樣一座漠北孤城,當然不是居民點,而是戍邊的堡壘,同時暗示讀者詩中有徵夫在 。“孤城”作爲古典詩歌語彙,具有特定涵義。它往往與離人愁緒聯結在一起,如“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華”(杜甫《秋興》)、“遙知漢使蕭關外,愁見孤城落日邊”(王維《送韋評事》)等等。第二句“孤城”意象先行引入,爲下兩句進一步刻劃征夫的心理作好了準備。

“羌笛何須怨楊柳”兩句詩人寄寓自己對這廣袤的邊塞之中的人事的深沉感慨。羌笛,是西北邊疆富有地方色彩的樂器。楊柳:漢橫吹曲辭名《楊柳枝》的省稱。又名《折楊柳》。唐俗,贈別常以柳枝,取其“絲長”(與“思長”偕音)之意。故《楊柳枝》也多用作送別曲。當羌笛的聲音隨風傳來《楊柳枝》那熟悉的旋律時,詩人的情緒激越了。笛聲充滿了哀怨之情,在空曠的山野間縈繞。那是戍邊的軍士在吹奏送別曲吧。他們曾經在這催人心碎的樂聲中,告別了親人,踏上漫漫的征途。如今,只要吹起這支曲子,他們的眼前會立即浮現妻兒的淚眼,慈母的愁容。詩人勸慰他們:“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你們何必借《楊柳枝》來抒發滿腔的幽怨呢?要知道,春風是吹不過玉門關的。這兩句,寫邊地的荒寒和徵人的怨情,情調轉爲憂傷。但這種憂傷並非一般悲抑低沉的哀嘆,而是暗含諷刺之意的。楊慎《升庵詩話》卷二說:“此詩言恩澤不及於邊塞,所謂君門遠於萬里也”。可見詩人的本意並不在於誇張塞外的荒寒,說那裏沒有春風,而是借自然現象來暗喻安居於繁華帝都的最高統治者不體恤徵人,置遠出玉門關戍守邊境的士兵而不顧。

這首詩是一幅西北邊疆壯美風光的畫卷,又是一首對出征將士滿懷同情的怨歌,二者統一於短短的四句詩中,引人遐想,耐人尋味,全詩句句精采,情景交融,妙絕千古。

送別

楊柳東風樹,青青夾御河。

近來攀折苦,應爲別離多。

涼州詞二首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單于北望拂雲堆,殺馬登壇祭幾回。

漢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親歸去來。

宴詞

長堤春水綠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

莫聽聲聲催去棹,桃溪淺處不勝舟。

九日送別

薊庭蕭瑟故人稀,何處登高且送歸。

今日暫同芳菊酒,明朝應作斷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