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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有名的詩句

孟浩然1.42W

孟浩然(689—740 ),本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陽(今湖北襄樊市)人。早年隱居家鄉襄陽附近的鹿門山,閉門讀書,以詩自娛。以下是小編帶來孟浩然有名的詩句的相關內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孟浩然有名的詩句

過故人莊

孟浩然

故人具雞黍,

邀我至田家。

綠樹村邊合,

青山郭外斜。

開軒面場圃,

把酒話桑麻。

待到重陽日,

還來就菊花。

孟浩然詩鑑賞

首聯“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敘述老朋友殺雞做飯,邀請詩人到他家去做客。“田家”沒有山珍海味,一盤肥雞就成了老朋友待客的佳餚。這樸實自然的詩句,既表現了詩人與故人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真誠友誼,又表現了田園生活的清淡,開篇就給人以親切友好的感覺。

頷聯“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描寫的是詩人進莊之所見。這兩句,上句描繪近景,蔥蘢茂密的綠樹環繞村莊,清幽寧靜;下句勾勒遠景,雄偉的青山給田園築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給人的眼界以開闊感。詩人就是用這平凡而自然的景物,表現出山水的美麗和自己對田園生活的喜愛之情。另外,這兩句詩也暗示了孟浩然與其故人的友誼是建立在對理想和生活情趣的共同追求之上的,爲下文的開懷暢談作了感情的鋪墊。

頸聯“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寫的是宴飲。

詩人在老朋友家中,臨窗把盞,看到窗外的打穀場和青蔥的菜園,不覺引起了詩人和老朋友對田園農作物收成的關切之情,年景收成也就成了飲宴的主要話題。

這裏,家常的菜餚,家釀的美酒,田園的風光,再輔之以家常的高談,就使詩境完全沉浸在親切、自然的氛圍中。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孟浩然深深爲農莊生活所吸引,於是臨走時,向主人率真地表示將在秋高氣爽的重陽節再來觀賞菊花。淡淡兩句詩,故人相待的熱情,作客的愉快,主客之間的親切融洽,都躍然紙上了。這不禁又使人聯想起杜甫的《遭田父泥飲美嚴中丞》:“月出遮我留,仍嗔問升斗。”杜詩田父留人,情切語急;孟詩與故人再約,意舒詞緩。杜之鬱結與孟之恬淡之別,從這裏或許可以窺見一些消息吧。

詩歌感情真摯,語言質樸,連描述的層次也完全順乎自然,就是在這無雕無飾的“天然”之中,詩人大巧若拙地把藝術美巧妙地融入整個詩篇的血肉中,用平淡而蘊含着深厚韻味的口頭語,勾勒了一個渾然天成的詩的境界,讀後令人心曠神怡,回味綿長。

沈德潛稱孟浩然的詩“語淡而味終不薄”(《唐詩別裁》)。也就是說,讀孟詩,應該透過它淡淡的外表,去體會內在的韻味。《過故人莊》在孟詩中雖不算是最淡的,但它用省淨的語言,平平地敘述,幾乎沒有一個誇張的句子,沒有一個使人興奮的詞語,也已經可算是“淡到看不見詩”(聞一多《孟浩然》)的程度了。

《春曉》孟浩然

春曉

孟浩然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孟浩然詩鑑賞

這首詩寫的是春日早晨的景色。“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二句是說:春天夜短,睡着後不知不覺中天已亮了,到處是鳥雀的啼鳴聲。這兩句詩抓住春晨到處鳥鳴雀躁的音響特徵,渲染出一種春意醉人的意境,烘托了春晨中一片盎然的生機。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二句,詩人在美夢乍醒、欲起未起之時,回想起昨夜的風雨聲聲,於是想見風雨過去必有很多落花,這裏的聽覺形象“風雨聲”決不是令人感傷的“斷腸聲”,而是包蘊豐富的“更新曲”。

《春曉》這首小詩,初讀似覺平淡無奇,反覆讀之,便覺詩中別有天地。它的藝術魅力不在於華麗的辭藻,不在於奇絕的藝術手法,而在於它的韻味。整首詩的風格就象行雲流水一樣平易自然,然而悠遠深厚,獨臻妙境。千百年來,人們傳誦它,探討它,彷彿在這短短的四行詩裏,蘊涵着開掘不完的藝術寶藏。

自然而無韻致,則流於淺薄;若無起伏,便失之平直。《春曉》既有悠美的韻致,行文又起伏跌宕,所以詩味醇永。詩人要表現他喜愛春天的感情,卻又不說盡,不說透,“迎風戶半開”,讓讀者去捉摸、去猜想,處處表現得隱秀曲折。

“情在詞外曰隱,狀溢目前曰秀。”(張戒《歲寒堂詩話》引)寫情,詩人選取了清晨睡起時剎那間的感情片段進行描寫。這片段,正是詩人思想活動的啓始階段、萌芽階段,是能夠讓人想象他感情發展的最富於生髮性的頃刻。詩人抓住了這一剎那,卻又並不鋪展開去,他只是向讀者透露出他的心跡,把讀者引向他感情的軌道,就撒手不管了,剩下的,該由讀者沿着詩人思維的方向去豐富和補充了。

送杜十四之江南 孟浩然

送杜十四之江南

孟浩然

荊吳相接水爲鄉,

君去春江正渺茫。

日暮征帆何處泊?

天涯一望斷人腸。

孟浩然詩鑑賞

這是一首送別詩。詩題一作“送杜晃進士之東吳”。

唐時所謂“進士”,爲後世所謂舉子(舉進士)。得第者則稱“前進士”。由此可見,杜晃此去東吳,是落魄的。

“荊吳相接水爲鄉”(“荊”指荊襄一帶,“吳”

指東吳),詩開篇既未點題意,也不敘別情,全是送者對行人寬解安慰的語氣。“荊吳相接”,意同“天涯若比鄰”,說兩地,實際已暗關送別之事。但先作寬慰,超乎送別詩常法,卻別具生活情味:落魄遠遊的人往往最需要精神上的支援與鼓勵,這裏就有勸杜晃放開胸懷的意思。長江中下游地區,素稱水鄉。不說“水鄉”而說“水爲鄉”,意味雋永:以水爲鄉的荊吳人對飄泊生活習以爲常,不以暫離爲憾事。這樣說來雖含“扁舟暫來去”意,卻又不着一字,造語洗煉、含蓄。

“君去春江正渺茫”。此承“水爲鄉”轉到正題上來,語仍平淡。“君去”是眼前事,“ 春江渺茫”是眼前景,全似信手拈來,但這尋常之事與尋常之景聯繫在一起,又產生一種味外之味。春江渺茫,正好行船。這是喜“君去”得航行之便呢?還是恨“君去”太疾呢?景中有情在,讓讀者自去體味。

朋友剛纔出發,便想到“日暮征帆何處泊”,聯繫上句,這一問來得十分自然。春江渺茫與征帆一片,形成一個鮮明對比。闊大者愈顯闊大,渺小者愈顯渺小。因此而擔心那征帆晚來找不到停泊的處所。句中表現出對朋友一片殷切的關心。同時,揣度行蹤,可見送者的心追逐友人東去,又表現出一片依依惜別之情。

前三句飽含感情,但又無跡可尋,極爲含蓄。末句則卒章顯意:朋友遠去了,“孤帆遠影碧空盡”,送行者縱目天涯,極視無見,不禁心潮洶涌,第四句將惜別之情上升到頂點,“斷人腸”點明別情,卻並不傷於盡露。原因在於前三句已將此情鋪墊充足,結句點破,水到渠成。若無前三句的蓄勢,就達不到這樣持久動人的效果。

此詩前三句全出以送者口吻,“其淡如水,其味彌長”,已經具有詩人風神散朗的自我形象。而末句“天涯一望”四字,更勾畫出詩人悵然遠望的送別之態,十分生動。讀者在這裏看到的,與其“說是孟浩然的詩,倒不如說是詩的孟浩然,更爲準確”(聞一多《唐詩雜論》)。全篇用散行句式,如行雲流水,近歌行體,頗富神韻。

《歲暮歸南山》孟浩然

歲暮歸南山

孟浩然

北闕休上書,

南山歸敝廬。

不才明主棄,

多病故人疏。

白髮催年老,

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

鬆月夜窗虛。

孟浩然詩鑑賞

開元十六年(728),四十歲的孟浩然赴長安應進士舉落第,心情很煩悶,他曾“爲文三十載,閉門江漢陰”,修得滿腹文章,又得到王維、張九齡爲之延譽,已經頗負詩名。應試失利,使他大爲懊喪,他想直接向皇帝上書,又很猶豫,心緒極端複雜。他有一肚子的牢騷而又不便發作,只能以自怨自艾的形式抒發仕途失意的幽思。

“北闕休上書”,實際上傳達的正是“魏闕心常在,金門詔不忘”之意。但現在才發現:現實是這樣令人失望。因而一腔幽憤,從這“北闕休上書”的自艾之言中流露出。“南山歸敝廬”可見只是出於無奈。

諸般矛盾心緒,一語道出,讀來自有餘味。

三四句具體回述失意的緣由。“不才明主棄”,表面上寫自己因爲無才被明君嫌棄,實際上孟浩然不但是飽學之士,更有匡世濟國的報負,一直自恃甚高,說“不才”既是謙詞,又兼含了有才不被認識、良驥未遇伯樂的感慨。而這個不識“才”的不是別人,正是“明主”。因此,“明”也是“不明”的微詞,帶有埋怨意味的。此外,“明主”這一詞,不排除含有諛美的用意,說明他求仕之心尚未滅絕,還希望皇上見用。這一句,寫得有怨悱,有自憐,有哀傷,也有懇請,感情相當複雜。而“多病故人疏”比上句更爲委婉深致,一波三折;本是怨“故人”不予引薦或引薦不力,而口中卻說是因爲自己“多病”而疏遠了故人,這是一層;古代,“窮”、“病”相通,借“多病”說“途窮”,表達對世態炎涼之怨,這又是一層;說因“故人疏”而不能使明主發現自己,這又是一層。這三層含義,最後一層纔是主旨。

鬢髮已白,功名未就,詩人自然憂慮焦急!五六句就是這種心境的寫照。白髮、青陽(春日),本是無情物,綴以“催”“逼”二字,形象地傳達出了詩人不願以白衣終老此生而又無可奈何的複雜感情。

正是因爲詩人陷入了不可排解的苦悶之中,才使他“永懷愁不寐”。“鬆月夜窗虛”,更是匠心獨運,它把前面的意思放開,卻正襯出了怨憤的難解。看似寫景,實爲抒情:既補充了上句中的“不寐”,又使情景渾一,餘味無窮,那迷濛空寂的夜景,與內心落寞惆悵的心緒是何等相似!“虛”字更是語意雙關,既表現客觀環境的空虛,又表現詩人自己心中的空虛感。

這首詩看似語言顯豁,實則含蘊豐富。語意雙關,逐層遞進,形成悠遠深厚的藝術風格。

《舟中曉望》孟浩然

舟中曉望

孟浩然

掛席東南望,

青山水國遙。

舳艫爭利涉,

來往接風潮。

問我今何適?

天台訪石橋。

坐看霞色曉,

疑是赤城標。

孟浩然詩鑑賞

這首詩敘述詩人約在開元十五年自越州水程往遊天台山的旅況。望廬山,望楚山,望海潮,舟中曉望,詩人似乎格外青睞“望”字,甚至嚮往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遠遠勝於實際遊覽,這或是因爲遠望與喜歡的淡泊的詩味更吻合。

“掛席東南望”,掛席指揚帆,開篇由揚帆出發時寫起,並點出“望”字,足見心情急切。詩人大約又一次領略了“時時引領望天末,何處青山是越中”的`心情。“望”字是一篇的精神所在。此刻詩人似乎望見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望見,因爲水程尚遠,加之天剛破曉。這一切意味都包含在“青山水國遙”這五個平常的字構成的詩句中。

第二聯寫水程,承前聯“水國遙”來。“利涉”一詞出《易·需卦》“利涉大川”—— 意思是卦象顯吉,宜於遠航。舳艫,一種方長船。“爭利涉”指急着趁着好日子前進,以一個“爭”字透露出心情迫切、興致勃勃,而“來往接風潮”則以一個“接”字傳達出一個時常泛舟江海的旅人的安定與愉悅感,與上句相連,就有乘風破浪之勢。

第三聯轉出一問一答來。這實際是詩人自問自答:

“問我今何適?天台訪石橋。”這裏呼應篇首“東南望”,點出天台山,於是首聯何所望,次聯何所往,都得到解答。天台山是東南名山,石橋尤爲勝蹟。據《太平寰宇記》引《啓蒙注》記載:“天台山去天不遠,路經油溪水,深險清泠。前有石橋,路徑不盈尺,長數十丈,下臨絕澗,惟忘身然後能濟。濟者梯巖壁,援葛蘿之莖,度得平路,見天台山蔚然綺秀,列雙嶺於青霄。上有瓊樓、玉闕、天堂、碧林、醴泉,仙物畢具也。”這一聯初讀似口頭常語,缺乏詩意。但只要聯想到這些關於名山勝蹟的奇妙傳說,就會體味到“天台訪石橋”一句話中微帶興奮與自豪的口吻,感到詩人的陶醉和神往。而詩的意味就體現在詩人出語時那神情風采之中。

“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朝霞映紅的天際,是那樣璀燦美麗,那大約就是赤城山的尖頂所在吧!

“赤城”山在天台縣北,是天台山的一部分,山中石色皆赤,狀如雲霞。在詩人的想象中,映紅天際的不是朝霞,而是山石發出的異彩。這想象雖絢麗,然而語言簡潔樸質,體現了孟詩“當巧不巧”的特點。尾聯雖承“天台”而來,卻又緊緊關合篇首。“ 坐看”照應“望”字,“坐看霞色曉”表現出一種怡然欣賞的態度。這裏看的並不是“赤城”,詩人只是猜想罷了。如果說首句由“望”引起的懸念到此已了結,那麼“疑”字顯然又引起新的懸念,使篇中無餘字而篇外有餘韻,形象傳神地表達了旅途中對名山向往的心情。

此詩似乎信筆寫來,但首尾銜接,承轉分明;它形象質樸,卻又真彩內映;它沒有警句煉字,卻有興味貫串全篇。從聲律角度看,此詩是五言律詩(平仄全合),但通體散行,中兩聯不作駢偶。這當然與近體詩剛剛完成,去古未遠,聲律尚寬有關;同時也是爲了表現內容的需要。這樣,它既有音樂美,又灑脫自然。“自是六朝短古,加以聲律,便覺神韻超然。

《濟江問舟中人》孟浩然

濟江問舟中人

孟浩然

潮落江平未有風,

扁舟共濟與君同。

時時引領望天末,

何處青山是越中。

孟浩然詩鑑賞

首句以景入題,一句三景,描繪了他登舟渡江時的自然環境。詩人在杭州時,曾觀賞錢塘江潮,“百里雷聲震”、“ 驚濤來似雪”(《與顏錢塘登樟亭望潮作》) 是表現江潮捲來的奇景偉觀。然而,潮退風住之後,江邊渡口就呈現出另一番景象:風平浪靜,天氣清和,一派悠閒,而這正是乘船旅遊者最渴望、最感愜意的時刻。這裏一筆勾畫出了這種平靜恬淡的江面風光,隱隱傳達出了詩人重登旅途時的欣悅心情。

次句順承首句,敘寫詩人同舟中旅伴的相遇,並藉以正面點題。在一葉扁舟中還有同行共濟的旅客,雖然萍水相遇,素昧平生,但同爲在茫茫江流中孤舟飄泊的異鄉之客,遇上“扁舟共濟”的同路人,還是感到格外親切。從“與君同”的平實自然的話語中,不難想象,詩人與“舟中人”親切問候的情形。

第三句描寫人物情態,維妙維肖。陸機《擬蘭若生春陽》詩有句雲:“ 引領望天末,譬彼向陽翹。”詩人借用陸詩成句,冠以“時時”二字,更是妙語。

這既使“引領”的靜態神情變爲動態神情,而且還使蹺望的動作具有了連續性,從而傳神逼真地表現出了一位遠遊者對越中山水的無限嚮往心情。因爲心情迫切,故而在不斷蹺望中,對舟中人急切地發出了詢問:

“何處青山是越中?”江南山川秀美,遙遙翠峯蜿蜒綿亙,時隱時現,但哪兒是他嚮往已久的越中呢?一問便結,戛然而止,箇中餘韻留待讀者去想象、體味。

杭州距越中並不算遠,但詩人又望又問,且以“時時”與“何處”緊密呼應,似乎航程甚長,越中甚遠,都是用以襯托和渲染詩人急於要到達越中探奇訪勝的迫切心情和濃厚興致。

這首詩前三句似乎寫“濟江”,最後一句是“問舟中人”,其實,詩人在“時時引領”向天邊眺望時,也就不斷地向“舟中人”詢問何處是越中了,因此,三、四兩句應是一個持續往復的動作過程。從詩中可以看出,詩人興致勃勃,仕途失意後的鬱憤情懷被縱情山水的願望所暫時替代了,充溢字裏行間的只是對越中山水無限神往的一腔激情。“引領望天末”是一個可見可感的形象,“何處青山”卻是虛指,以實襯虛,更使詩的意境顯得幽邈淡遠。“山水尋吳越,風塵厭洛京”(《自洛之越》),是詩人此時此刻的內心獨白。全詩從“潮落江平”登舟航行的愜意襟懷,“扁舟共濟”的親切氣氛,到一再探問越中山水的無窮興致,處處體現出詩人這種厭倦仕途轉而傾慕山水自然的感情,使詩篇盪漾着一般行旅詩所少有的濃郁情趣和生活氣息。

《耶溪泛舟》孟浩然

耶溪泛舟

孟浩然

落景餘清輝,

輕橈弄溪渚。

澄明愛水物,

臨泛何容與!

白首垂釣翁,

新妝浣紗女。

相看似相識,

脈脈不得語。

孟浩然詩鑑賞

開元十八年(730 )冬,詩人孟浩然在長安求仕未成,沮喪地離開長安,在江浙一帶漫遊。一日,泛舟耶溪(在浙江紹興城南二十里若耶山下,北流入鏡湖),傍晚,在溪邊看到了垂釣的老翁,浣紗的村女,他們生活得自然、和樂,無憂無慮,深深觸動了詩人之心。因此,寫了這首《耶溪泛舟》,以表達他從大自然中汲取生活歡樂的愉悅心情。

耶溪,即若耶溪,在今浙江紹興南若耶山下。這一帶是古代著名的風景區,《水經注》謂:“水至清,照衆山倒影,窺之如畫。”又名浣紗溪,相傳春秋時越國美女西施曾在此浣紗。此地秀異的山水吸引了古代許多騷人墨客,遊佳作甚多,浩然此作是較有特色的一篇。

詩一落筆,就描繪出了一幅落日餘輝中,漁舟唱晚、輕棹擊水的耶溪夕照圖:“落景餘清輝,輕橈弄溪渚”。“落景”,就是落日;“橈”,是船槳,“弄”是指划槳;“溪渚”,是指耶溪中的小塊陸地。詩人開始就描繪江南獨有的景色:溪水上一隻小舟漂浮,舟人輕輕擺動着船槳,在落日餘輝中自由自在地欣賞着大自然的美景。一片斜陽照到水面,浮現出煙雨空濛的景象,水面上一層一層的細浪,受了殘陽的反照,一時光輝起來,那夕陽金色的淺光,映着洲渚的小草、兩岸的綠野,鑲出西邊天際的一抹絳紅、深紫。

“澄明愛水物,臨泛何容與”是寫詩人臨水泛舟看到在明淨如鏡的溪水中,觀賞游魚追逐嬉戲,三五成羣,在水草和細石下鑽進鑽出。“澄明”,指明淨如鏡的溪水;“何容與”,意思是多麼閒暇自得。

耶溪的水色山光,使詩人樂而忘返,而江南的風土人情、岸邊的漁村竹寨,更使詩人如入桃源仙境。

“白首垂釣翁,新妝浣紗女”兩句,概括地表現了江南生活的恬靜安謐。蓑衣箬笠的老翁,在夕陽中垂釣卻悠然自得;梳妝整齊、淡雅的村姑少女,在傳說中曾是西施浣的耶溪水邊洗衣、談笑,歡聲笑語更襯托出山村的幽靜安寧。

結尾“相看似相識,脈脈不得語。”是詩人情感的自然流露。這恬靜和樂的山村,與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多麼相似,又與詩人孟浩然失意後的隱逸心情多麼和諧一致!因此,這“似相識”確是詩人的思緒所念,是情之所至,而與那垂釣翁、浣紗女陌路相逢,素不相識,雖則情感相通,卻只能脈脈相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