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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參《趙將軍歌》

岑參2.92W

岑參的《趙將軍歌》全詩語言樸素生動,場面曠遠開闊,情調歡樂昂揚,完美表現了趙將軍的英勇善戰。

趙將軍歌⑴

九月天山風似刀,城南獵馬縮寒毛⑵。

將軍縱博場場勝⑶,賭得單于貂鼠袍⑷。

【註釋】

⑴趙將軍:未詳。聞一多考證認爲是疏勒守捉使趙宗玼,後繼封常宿任北庭節度使。

⑵城南:庭州城南郊野。獵馬:出獵的馬。

⑶縱:放任自己。博:這裏指古代軍中較量騎射和勇力的一種遊戲。

⑷貂(diāo)鼠袍:用貂鼠皮做成的暖裘。貂鼠,即貂,體細長,色黃或紫黑,皮毛極輕暖珍貴。

【白話譯文】

九月的天山腳下寒風似刀,城南出獵的馬兒縮着寒毛。

趙將軍比賽騎射場場獲勝,贏得那單于穿的貂鼠皮袍。

【創作背景】

唐天寶十三載(754年),詩人赴北庭都護府任職於封常清軍幕。這時候是岑參邊塞詩創作最活躍的時期。《趙將軍歌》就是這個時期的名作之一。

【賞析】

詩一開頭先展現了一幅寒風凜冽的邊塞圖。深秋時分,在寒冷的天山腳下,北風夾着嚴寒,猶如利刀一般砭人肌骨。這裏用“似刀”來渲染寒風刺骨,風之勁急,天氣之嚴寒,把“風似刀”和“九月”聯繫起來,形成反差,這樣,將邊塞生活環境就渲染得更艱苦了。“九月”於中原來說,正是秋高氣爽,邊塞就已是“風似刀”了。“城南”一句,寫很能耐寒的獵馬,在寒風中凍得縮縮瑟瑟,進一步將寒風凜冽的氣氛,從效應上作了生動的渲染。

這兩句詩,還沒有正面寫趙將軍,只是渲染環境、渲染氣氛,爲趙將軍的活動,描繪了一個無比艱苦的環境,以襯托趙將軍的威武英勇。

後兩句構思巧妙,比喻新穎。詩人用賭博來比喻戰鬥,手法新穎。岑參在詩中以“縱”來形容“博”,可以使人想象趙將軍豪放的英雄氣概。苦鬥沙場,何等艱辛,而趙將軍縱情馳騁於其中,視之如同方桌上的一場賭博遊戲,表現出無比豪邁的氣魄。“場場勝”,“賭得”“貂鼠袍”,顯得如此輕鬆、瀟灑。這裏,作者似乎展現了趙將軍手提大刀,刀尖挑着單于的貂袍拍馬而回的輕盈身影。這裏所寫同前兩句嚴寒艱苦的環境聯繫起來,在如此艱難困難環境下,卻贏得如此輕鬆瀟灑自如,趙將軍的英勇善戰就得到完美的表現。全詩語言樸素生動,場面曠遠開闊,情調歡樂昂揚。

拓展閱讀:《過磧》岑參

過磧⑴

黃沙磧裏客行迷⑵,四望雲天直下低⑶。

爲言地盡天還盡⑷,行到安西更向西⑸。

【註釋】

⑴磧(qì):沙石地,沙漠。這裏指銀山磧,又名銀山,在今新疆庫米什附近。

⑵黃沙:指沙漠地區。唐劉長卿《送南特進赴歸行營》詩:“虜雲連白草, 漢 月到黃沙。”

⑶雲天:高空。《莊子·大宗師》:“黃帝得之,以登雲天。”直下低:往下低落。

⑷言:說。

⑸“行到”句:此沙漠當在安西節度使治所龜茲(今新疆庫車)以東,故有此說。

【白話譯文】

異鄉客子在黃沙磧裏把路迷,四下張望只覺得雲天向下低。

只說是地到此盡天也到此盡,我已走到安西卻還要再向西。

【創作背景】

唐玄宗天寶八載(749年),岑參抱着建功立業的志向,離開京師長安赴任安西四鎮節度使高仙芝幕府掌書記之職。此詩當作於他這次出塞赴安西途經沙漠之時,時間大約在天寶九載(750年)。

【賞析】

這首詩顯示的`是作者在大漠上行旅時所望見的景色和所產生的感覺。首句“黃沙磧裏客行迷”,是寫置身於荒漠中,不僅前路迷茫,不知何往,如韋應物《調嘯詞》所寫的“東望西望路迷”;而且感到心情迷惘,無所歸依,如韋莊《菩薩蠻·洛陽城裏春光好》詞所寫的“此時心轉迷”。句中的這個“迷”字,與作者的另一首《宿鐵關西館》詩“鄉遙夢亦迷”句中的“迷”字一起來看,可能還含有回首萬里、歸路亦迷的意思在內。

第二句“四望雲天直下低”,迴應第一句,描寫在廣闊無限的沙漠中,四面遠望,天地相接,雲天低迷,而這一印象正引出和加重了行客的迷失心情。這個“低”,雖屬視官的錯覺,卻是望中的實感。陸游《遊修覺寺》詩中的“天向平蕪盡處低”句,寫的也是這樣一個錯覺和實感;而岑參所寫的,是在西北高原上、浩翰沙漠中的特別鮮明、強烈的感受。

第三句“爲言地盡天還盡”,又直承這第二句。正因遠望中雲天四垂,低與地連,所以進而覺得地到了盡頭,天也到了盡頭。詩人到達安西后,在《磧西頭送李判官入京》詩中還寫有“尋河愁地盡,過磧覺天低”兩句。“尋河”是虛寫,用漢使通西域典故(見《漢書·張騫傳》;“過磧”是實寫,記自身的歷程。“地盡”、“天低”則重述了這一過磧時由直覺產生的印象。

末句“行到安西更向西”,宕開詩筆,另拓詩境,表現天地本自無邊無涯,地外仍有地,天外仍有天,過了大漠還在向西方延伸,以見天地之末“盡”。這一收尾也許另有一層意思,如李益的《徵人歌》所說:“塞外徵行無盡日”,雖然已經抵達安西,徵行還不會結束。

詩寫詩人在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上日夜西行時,眼前看到的景色、直覺中構成的印象、內心處觸發的感受。岑參的邊塞詩,常採用誇張的表現手法。這首絕句中所寫的“雲天直下低”、“地盡天還盡”,也帶有誇張色彩。但這種誇張,不是對真實的歪曲,而是對真實的強化,更形象、更逼真可感地表現了詩人在那樣一個獨特環境中所看到的獨特景色、所產生的獨特感受。

有些邊塞詩,往往經過高度概括,甚或出於憑空想象,所寫的景物情事常常共性多,個性少,縱有典型意義,不免陳陳相因。岑參所寫,則大都是實地見聞、親身感受,以不同於一般邊塞詩的面目出現,奇葩獨放,異境別開,使人眼目爲之一新。從這首絕句,也可嘗鼎一臠,窺豹一斑。

標籤:岑參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