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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沙·遊蘄水清泉寺》詩詞鑑賞

蘇軾3.14W

《溪沙·遊蘄水清泉寺》詩詞鑑賞1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

《溪沙·遊蘄水清泉寺》詩詞鑑賞

宋代:蘇軾

遊蘄水清泉寺,寺臨蘭溪,溪水西流。

山下蘭芽短浸溪,鬆間沙路淨無泥,瀟瀟暮雨子規啼。(瀟瀟 一作:蕭蕭)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譯文及註釋

譯文

遊玩蘄水的清泉寺,寺廟在蘭溪的旁邊,溪水向西流淌。

山腳下蘭草新抽的幼芽浸潤在溪水中,松林間的沙路被雨水沖洗的一塵不染,傍晚時分,細雨蕭蕭,布穀聲聲。

誰說人生就不能再回到少年時期? 門前的溪水都還能向西邊流淌!不要在老年感嘆時光的飛逝啊!

註釋

蘄qí水:縣名,今湖北浠水縣。

浸:泡在水中。

蕭蕭:形容雨聲。

子規:又叫杜宇、杜鵑、催歸。它總是朝着北方鳴叫,六、七月嗚叫聲更甚,晝夜不止,發出的聲音極其哀切,猶如盼子迴歸,所以叫杜鵑啼歸、這種鳥也叫子規。

無再少:不能回到少年時代。

白髮:老年。

唱黃雞:感慨時光的流逝。因黃雞可以報曉,表示時光的流逝。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創作背景

公元1082年(宋神宗元豐五年)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至黃州(今湖北黃岡)任團練副使。春三月作者遊蘄水清泉寺時寫下此詩。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人物介紹

蘇軾(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於潁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郟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並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鑑賞

東坡爲人胸襟坦蕩曠達,善於因緣自適。他因詩中有所謂“譏諷朝廷”語,被羅織罪名入獄,“烏臺詩案”過後,於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二月貶到黃州。這在蘇軾的政治生涯中,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然而這首詞卻在逆境中表現出一種樂觀向上的精神。

上闋寫清泉寺幽雅的風光和環境。山下小溪潺湲,岸邊的蘭草剛剛萌生嬌嫩的幼芽。松林間的沙路,潔淨無泥。傍晚細雨瀟瀟,寺外傳來了布穀的叫聲。作者此際漫步溪邊,觸目無非生意,渾然忘卻塵世的喧囂和官場的污穢,心情是愉悅的。喚起內心對大自然的喜愛及對人生的回味,這就引出了下片的對人生的哲思。

下片詩人就眼前“溪水西流”之景生髮感慨和議論。這種議論不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而是即景取喻,以富有情韻的語言,攄寫有關人生的哲理。“誰道”兩句,以反詰喚起:以借喻回答。“人生長恨水長東”,光陰猶如晝夜不停的流水,匆匆向東奔駛,一去不可復返,青春對於人生來說只有一次,正如古人所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然而,在某種意義上講,人未始不可以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煥發生命的光彩。因此詞人發出令人振奮的議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白髮”、“黃雞”比喻世事匆促,光景催年。白居易當年在《醉歌》中唱道:“誰道使君不解歌,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裏朱顏看已失。”此處作者反其意而用之,希望人們不要徒發自傷衰老之嘆。應該說,這是不服衰老的`宣言,這是對生活、對未來的嚮往和追求,這是對青春活力的召喚。在貶謫生活中,能一反感傷遲暮的低沉之調,唱出如此催人自強的歌曲,這體現出蘇軾熱愛生活、曠達樂觀的性格。

這首詞,上片以淡疏的筆墨寫景,景色自然明麗,雅淡悽美;下片既以形象的語言抒情,又在即景抒慨中融入哲理,啓人心智,令人振奮。詞人以順處逆的豪邁情懷,政治上失意後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催人奮進,激動人心。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賞析二

蘄水,今湖北浠水,在黃州(今湖北黃岡)東。蘄水的清泉寺,下臨蘭溪。蘭溪水出於箬竹山,溪旁多蘭花,故名曰:蘭溪。此詞是元豐五年(1082年)三月,46歲的蘇軾貶官黃州期間所作。

上片寫暮春三月蘭溪的雨後景色。首句點名了蘭溪 得名的緣由——山下溪邊多蘭。同時又點明瞭遊蘭溪的時令。蘭剛發芽,芽雖短,但是生機勃勃長勢很快,一個“浸”字寫盡春蘭的活力。次句寫漫步溪邊,“鬆間沙路淨無泥”化用了白居易的“沙路潤無泥”。蘇軾將“潤”改爲“淨”,更加突出了蘭溪的潔淨和一塵不染。“蕭蕭暮雨子規啼”點出了淨無泥的原因,同時又烘托出自己貶官黃州期間的淒涼環境和悲涼心情。暮雨蕭蕭、子規哀鳴都是寫實。暮春三月,春色正濃,可寫之景可謂數不勝數。但是作者獨取此景,這顯然和他當時的處境和心情有着直接的關係。

但是,蘇軾畢竟是一個“奮厲有當世志”的傑出人物。溪水西流使他感悟到:溪水尚且可以西流,難道人生就再無少了嗎?何必自傷白髮,哀嘆衰老呢?集中體現了他雖然身處困境,仍力求振作的精神。末句“休將白髮唱黃雞”中的“白髮”和“黃雞”都出自於白居易的《醉歌》(“誰道使君不解歌,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時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裏朱顏看已失。”)白居易感嘆黃雞催曉、白日催年、朱顏易逝,調子低沉。蘇軾在這首詞中是說不要傷悲嘆白髮,感慨黃雞催曉,光陰易逝。這就一掃白詩的低沉調子,也沖淡了上片“蕭蕭暮雨子規啼”的悲涼氣氛。

此詞,上片寫景,景色如畫,淡雅悽婉;下片抒情,富有哲理,振奮人心。近千年來,不知令多少身受挫折的失意人重新煥發出生活下去的勇氣和繼續前進的信心!這首詞從山川景物着筆,意旨卻是探索人生的哲理,表達作者熱愛生活、曠達樂觀的人生態度。整首詞如同一首意氣風發的生命交響樂,一篇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宣言書,流露出對青春活力的召喚,對未來的嚮往和追求,讀之令人奮發自強。

上闋寫暮春三月蘭溪幽雅的風光和環境:山下小溪潺湲,岸邊的蘭草剛剛萌生嬌嫩的幼芽。松林間的沙路,彷彿經過清泉沖刷,一塵不染,異常潔淨。傍晚細雨瀟瀟,寺外傳來了杜鵑的啼聲。作者選取幾種富有特徵的景物,描繪出一幅明麗、清新的風景畫,令人身臨其境,心曠神怡,表現出詞人愛悅自然、執着人生的情懷。

下闋迸發出使人感奮的議論。這種議論不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而是即景取喻,以富有情韻的語言,表達有關人生的哲理。“誰道”兩句,以反詰喚起,以借喻回答。結尾兩句以溪水西流的個別現象,即景生感,藉端抒懷,自我勉勵,表達出詞人雖處困境而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

這首詞,上片以淡疏的筆墨寫景,景色自然明麗,雅淡悽美;下片既以形象的語言抒情,又在即景抒慨中融入哲理,啓人心智,令人振奮。詞人以順處逆的豪邁情懷,政治上失意後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催人奮進,激動人心。

【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三

這闋小令是三月所寫,蘭溪在黃州東南,寫的是雨中的南方初春。

五千年來有些意象在中國人眼中總是無比的悽楚與憂傷,比如長長短短的雨,比如杜宇,比如黃昏,比如飛過鷓鴣的青色天際。

詞的上半闋寫景,大的背景是子規鳴叫着的細雨濛濛。照一般看來,無邊的暮雨中杜宇泣血,自然是一切憂傷得說不出。可是蘇東坡偏偏就把它寫成了一首愉快清麗的歌,一幅生機盎然的畫:蘭芽在山中茁壯成長,松林間的沙路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在綿綿的細雨中,有杜鵑在清啼。

後人對蘇東坡的評價是豪邁,因爲他極少因外物的悲而悲。在我看來,倒不如說他是通透曠達,正是因爲永遠置身事物之外去體味事物本身,所以得到的快樂與感言多於或異於常人。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到詞的有我與無我之境,有我之境是將自己的情感帶入事物中,便是淚眼看花花不語,而此詞中蘇東坡卻跨越了觸景傷情或是因情傷景,到達王國維所言的無我境界。因此此詞大背景的淒涼便成了新涼,杜宇的叫聲也清亮了起來。

下闋詞是抒懷。"休將白髮唱黃雞"一句典自白居易《醉歌示妓人商玲瓏》: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白居易想表達的是紅顏易老,良時不返,偏偏蘇東坡反其道而用之,勸說世人莫要因爲自己韶華已逝而心灰意冷,唱黃雞催曉的悲傷調子。

誰說人生不可能再年輕?門前的流水尚可以一輩子朝西,又怎麼可以唱那些黃雞催曉的悲傷歌曲?這是蘇東坡的人生哲學,老又如何?依然可以左牽黃右擎蒼,努力進取。誰說人不似花,再無少年時?青春可以永駐,只要心不老,青春就永遠不會老去,老去的,只是歲月本身。

蘇東坡善於直抒胸臆,不假比興,所以讀之覺顯露直白。他的詞大多源於他的生活經驗與人生感悟,看似不經意地脫口而出,實則是真正超脫的思想心情。

《溪沙·遊蘄水清泉寺》詩詞鑑賞2

【原文】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遊蘄水清泉寺,寺臨蘭溪,溪水西流。

山下蘭芽短浸溪,鬆間沙路淨無泥,瀟瀟暮雨子規啼。(瀟瀟 一作:蕭蕭)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

【鑑賞】

東坡爲人胸襟坦蕩曠達,善於因緣自適。他因詩中有所謂“譏諷朝廷”語,被羅織罪名入獄,“烏臺詩案”過後,於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二月貶到黃州。初時雖也吟過“飲中真味老更濃,醉裏狂言醒可怕”(《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那樣惴惴不安的詩句,但當生活安頓下來之後,樵夫野老的幫助,親朋故舊的關心,州郡長官的禮遇,山川風物的吸引,促使他撥開眼前的陰霾,敞開了超曠爽朗的心扉。這首樂觀的呼喚青春的人生之歌,當是在這種心情下吟出的。

上闋三句,寫清泉寺幽雅的風光和環境。山下小溪潺湲,岸邊的蘭草剛剛萌生嬌嫩的幼芽。松林間的沙路,彷彿經過清泉沖刷,一塵不染,異常潔淨。傍晚細雨瀟瀟,寺外傳來了杜鵑的啼聲。這一派畫意的光景,滌去官場的惡濁,沒有市朝的塵囂。它優美,潔淨,瀟灑……充滿詩的情趣,春的生機。它爽人耳目,沁人心脾,誘發詩人愛悅自然、執着人生的情懷。

環境啓迪,靈感生髮。於是詞人在下闋進發出使人感奮的議論。這種議論不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而是即景取喻,以富有情韻的語言,攄寫有關人生的哲理。“誰道”兩句,以反詰喚起:以借喻回答。“人生長恨水長東”,光陰猶如晝夜不停的流水,匆匆向東奔駛,一去不可復返,青春對於人只有一次,正如古人所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然而,在某種意義上講,人未始不可以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煥發出青春的光彩。因此詞人發出令人振奮的議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人們慣用“白髮”、“黃雞”比喻世事匆促,光景催年,發出衰颯的悲吟。白居易當年在《醉歌》中唱道:“誰道使君不解歌,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裏朱顏看已失。”杜甫也曾化用樂天詩,吟過“試呼自發感秋人,令唱黃雞催曉曲”之句。此處作者反其意而用之,希望人們不要徒發自傷衰老之嘆。“誰道人生無再少?”“休將白髮唱黃雞!”這與另一首《浣溪沙》中所云“莫唱黃雞並白髮”,用意相同。應該說,這是不服衰老的宣言,這是對生活、對未來的嚮往和追求,這是對青春活力的召喚。在貶謫生活中,能一反感傷遲暮的低沉之調,唱出如此催人自強的歌曲,這體現出蘇軾熱愛生活、曠達樂觀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