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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擔憂作文

很長一段時間都有着這樣的一個擔憂,擔憂外婆在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母親,離開了我。知道外婆已是癌症晚期以來,每次打電話回家都必須得聽到外婆的聲音,一顆懸着的心才放得下來。

我的擔憂作文

外婆個頭很小,甚至都沒有一根扁擔那麼長,不過粗細倒是像極了扁擔。外婆有一雙小腳,我每次看了都覺得倍感新奇,不過外婆得這雙小腳不是裹出來的,而是天生的。外婆說到了她出生的那個年代,已經不要求強制裹腳了。印象中的外婆一直是個精緻明媚的女子,頭髮梳得順溜溜的用兩根黑色髮卡別在耳後,衣服雖舊,卻總是被她穿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不僅如此,她還總是用花露水把頭髮和衣服都抹得香噴噴的,讓人聞來不禁覺得精神抖擻,心情愉悅。

我不知道我的外公長什麼樣,母親說在她的記憶中外公的樣子也一直是模糊的,始終明朗不起來。只是隱約記得好像很愛笑,喜歡用鬍子磋她的臉。外公死的時候母親只有六歲,舅舅八歲,大姨九歲。外公走後,外婆就用她那小小的肩膀,不足扁擔高的個頭,挑起了養家餬口的重擔,愣是沒喊過一聲苦。母親只讀了個小學二年級,舅舅讀到了三年級,大姨卻是一個字也不識。母親說她讀書時成績很好,老師直誇她聰明,後來實在是家裏沒有錢來供她讀書,纔不得不放棄。輟學回家的那天晚上,平時話很多的外婆異常沉默。母親說她從來沒有怨過外婆,雖然外婆沒能讓她讀上書,卻也不曾讓她捱過餓。

在農村長大的小孩大多都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帶大的,我自也是如此。由於爺爺奶奶總是忙於農活,總是免不了隔三差五的把我送到外婆家去住上那麼幾天。漸漸大一點之後,不用家裏送我自己也知道往外婆家跑。我從小便不是個安安靜靜的乖小孩,用外婆的話說就是太“野”。下河,爬樹,打架,愣是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性情。外婆家門口有一顆大桑樹,樹的下面是個小池塘,水雖不太深,卻也足足可以漫過一人頭。每當桑葚成熟的時候,我總免不了趁外婆不注意爬到樹頂上去吃個夠。可外婆的眼睛確好似長在我身上似的,哪怕隔得老遠也總是能發現我的.蹤跡,然後抽起一根竹條就一邊罵一邊追着我打。別看外婆個頭小,她的聲音可洪亮着呢,大老遠都能聽到她的叫罵聲。她跑起步來比兔子還快,我自知被她逮到了必是要被一頓揍,所以總是死命的逃。這樣一幅你追我趕的畫面就這樣在村裏上演了許多年。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兒時的淘氣,只是外婆卻也再也跑不過我了。時光在一步一步推着我茁壯成長的同時,卻也在外婆的臉上刻滿了溝壑。生龍活虎的身影已經遠去,只留下了一個步履蹣跚,兩鬢花白的婦人。外婆的精緻明媚依舊,只是身體卻早已不復當年了。每次回去看望外婆她總是高興的買菜做飯忙個不停,可到了晚上我卻總是能聽到外婆的呻吟聲,一直以來外婆都是一個不叫苦不喊疼的人,可最終卻還是沒逃過歲月的蹉跎,病痛的摧殘。

外婆的癌症除了外婆自己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母親說大家也是怕影響我所以才瞞着沒有告訴,可我終究還是怪母親的。我不知道肝癌晚期是個什麼概念,只知道母親說得肝癌的人最後都是活活疼死的。上了年紀的人喜歡胡思亂想,所以外婆的病情我們沒敢讓她知道。總覺得讓她自由自在的多過一天也是好的。每次和外婆打電話問到她身體,她總是說還是老樣子,除了胸口痛不怎麼見好之外都挺好的。每次聽到她這麼說心裏都格外難受,可除了叮囑她要按時吃藥之外卻也什麼也做不了。有時候真的很害怕,害怕等我下次回家卻早已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今天和母親電話問到外婆的身體,母親說還是老樣子,片刻也閒不下來,這幾天跟着忙鄰居家的婚禮跑上跑下精神着呢。外婆一向喜歡熱鬧,哪怕如今老了卻也還是如此。只希望時光可以慢些走,可以讓她再多湊上那麼幾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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