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達夫先生

作者：Elliott 

    三月了,重又看到了郁達夫先生的文章,一口氣把他的作品讀了個遍,已記不清是多少次拜

讀先生的文章,常有人說每讀一遍名家的散文總會有一次新的心得,但在我和達夫先生之間而

言,卻完全沒有這種默契,有的只是他帶給我的一種迴歸的感覺,多年不變,還有的是我對達夫

先生的感情又有了新的加深,我不知道我這份遙遠的隔了半個世紀的愛戀是否會在天堂或者是

地獄裏與達夫先生感受,但我知道,如果達夫先生是在天堂的話,他定會給我一個地獄的嚮往,

反之,如果在地獄,他必將爲我描述天堂的美好.

     記得,小的時候,總愛看已經離我們遠去的人的故事,併爲他們所迷戀,不管他們是好人還

是壞人,像川島芳子吧,我就爲她獻出我的童年之戀,整整一個暑假的愛戀,對達夫先生也是這

樣子的了.隨着年齡的增長,該走的一經走了,就像我初戀的女友一樣,終作他人婦,自己呢,也

自詡達到了無爲無不爲的人生境界,走到了一個常人應該的走的路上,不過,在我這短暫的時光

了,唯一陪我走過的除了我的家人,朋友之外,就是達夫先生了,不能夠說達夫先生給了我什麼

力量或者方向什麼的,其實他也不能給我這些,但我知道,在我的心中,他已是我的朋友.一個合

格的又不合格的朋友.在我們交往的這20來年了,沒有給我一次朋友應盡的職責,比如吃飯聊天,

看戲什麼的,更沒有在人生道路上給我什麼指點,反之倒是我每每在夜裏爲他祈禱,希望他在地

獄了能苦中作樂(我想他很定是下了地獄的,以他的性格),在每個中華鬼節時讀一篇他的著作,

算作是給他的祭文,幫助他教化他衆多的鬼弟子,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他和我之間是有默契的,那就是我給他念的祭文是差不多我這生能爲他所作的年的數了,這也

是我每年只給他一篇的祭文的原因了,有時對他也是有點惱意的,爲什麼不多寫點讓我爲他祭

奠,或者是多幾個人爲他這麼作,不過當我手中的青煙像他手中的青煙一樣的升起時,我又爲他

的體貼所感動,朋友是隻能有一個的,祭文是隻能有一篇的,就像達夫先生只能有一個,我也只

能有一個一樣!

     有時,總在想,人世的變遷實在是太快了,儘管是對我這樣一個20來歲的年輕人而言,就拿

達夫先生的灰色來說吧,故鄉有灰色的雲彩,月夜裏有灰色的詩人,心靈了有灰色的角落,這一

切是那樣的普遍和自然,一樣的讓人敬畏,而且在我的童年了呢,也是有那麼多的灰色調,在現

在同樣的.如此,可是每每現在我走在街頭的時候,,在人性容易顯露的酒桌上，再也無法看到那

一份讓我心動的灰色,也不知道是沒有還是別的原因了,不過我想是的確沒有的,因爲我相信人

性的善良,這是達夫先生交給我的一個信條!唯一的信條,達夫先生相信這一點我也相信,我們

都不是批評家,也沒有理由去批評他們,不是沒有勇氣和其他的什麼東西,而是沒有先天的條件,

像口脣,我們的是用來吸菸和朋友喝酒來親吻的,我們的手是用來拿菜刀和其他的東西的,爲什

麼會這樣呢,大概是我們太喜歡自己的身體了,我們愛用一切的來折磨自己的身體,當然,我們

需要像亞力士多德一樣的思想家來爲我們的身體祈禱!要不能我們一定會迷失自己的方向的,

就拿現存的來說,我達夫先生就不知道是去地獄好還是天堂好,我也不知道,當然我知道他是在

地獄了的了,或許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不過是我願意接受的現實,記得達夫先生在一個秋的夜

晚愛上了趙家小姑娘美麗的眼睛(我想他應該是愛上了她眼中的月光,就好像我愛上了川島芳

子實際上是愛上了她手中明晃晃的戰刀一樣),可是沒有多久他還是去了戲院的粉脂堆了,去享

受他墮落的情調,儘管他是爲了拯救而去,但我知道他喜歡那,因爲他在那裏喝了很多的酒,而

且忘記了故都的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