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說年齡散文

突然想到了郭小川那首著名的《春天的後面不是秋》。

想到“春天的後面不是秋”並非什麼好事，說是“何必爲年齡發愁”，其實，希望的是藉此得到一點點精神上的慰藉。

此刻的我就是。

20多年前，敏敏與小燕上城開團代會，相約着來看我。由團員說到青年，由青年說到年紀，兩位姑娘不由得感慨大發。敏敏說，當初讀書的時候，有一回同小燕說到18歲，心裏好是害怕，18歲，多麼可怖的年齡！在當初的她們看來，18歲就成了大人，大人會有許許多多的麻煩事，是16歲的她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可誰知一轉眼工夫，唉，居然那麼輕而易舉地長成了23歲。

前些天，在QQ上與遠在大洋彼岸的敏敏說到往事，說到她23歲時的感慨，她嘻嘻一笑，少不更事少不更事，現在看開了，青春年華過眼煙雲，青春不再也是過眼煙雲，只要人還在，天天可以把自己活成18歲。我說也是，那，我們就不談年齡。

記得那天我說，沒有年齡多好！那個發明年齡的人肯定是天字第一號大傻蛋。人生在世，這麼一年一年算計着活，多累！

喜歡說年齡與我無關。我有我的理由，別人算計着年齡活，爲的要考慮工作啦擇偶啦什麼的，我一律不必顧及，省卻了不少麻煩。只是現實總歸現實，刻意迴避更易適得其反，年齡不饒人，歲月面前人人平等。這不，一不小心又想到了“春天的後面”。

看王姬主演的《五十玫瑰》，三個年屆50的女子，穿着時髦，精力充沛，不禁讓我想到多年前的房東老太——現在想來，說房東是老太相當不公平，我們做房客時，她才52歲，而且是虛歲。

那一年我剛好18歲，52是個什麼的概念？52歲無疑是不折不扣的老女人一個。你瞧她，梳着個現在根本見不着的盤頭髮髻（俗稱牛屎頭），穿的`是藍布大襟衫，那身打扮，再加上她的舉手投足，皺紋什麼的都已不重要，總之一個字，老。

時代不同了，現在有誰敢說50歲是老人？當然，謙虛自稱老了的人也大有人在，我就常聽20歲的女孩感嘆自己老了老了。

以前是人生七十古來稀，而今你看，到處都有鶴髮童顏，你如果問他高壽，他準會說，年紀說來還不大，才80幾……

這便讓我想到了這樣一個順口溜：

百歲笑嘻嘻，

九十不稀奇，

八十多來兮，

七十小弟弟，

六十搖籃裏。”

喜歡這種心態。照此說法，我還在搖籃之中。再阿Q一回。

據說有科學家作了預測，到了2020年，人類的平均壽命，男的爲97歲，女的更厲害，剛好100。2020年並不遙遠，也許真到了那一天，又會有人作出新的預測。於是又傻想，這樣下去，有一天人類會不會真的萬壽無疆了？

剛開始寫這些文字的時候，免不了有些鬱悶，打字到此，覺得自己已豁然開朗。不再說年齡，只緣怕年齡。開朗管開朗，還是不說好。或者，等到真的一百歲的那天再說不遲。

嘿嘿。